冬花没有想过,不代表琉生没有想,和一个病患这么近,也不怕被传染。
“你说什么呢?这么晚干嘛还回去?难道你嫌弃我么?”
冬花故意皱起了眉,他知道琉生不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说。
看到琉生为了他而慌乱的样子会让他感觉很开心。
“当然不是啦。”
果然不出冬花所料,琉生急了,连忙朝冬花解释。
“离我这么近,很容易被传染的,就算没有发烧,感冒也很难受。”
“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被子的。”
说着,冬花走下床,到壁橱里拿出了另一条被子。
“和绘麻一起睡的时候,我们都是分开两条被子的,毕竟我有卷被子的坏习惯。”
冬花摸摸鼻子,回到床上把自己卷成了一团。
“放心吧,我吃过预防药了。”
就在之前翻找发烧药的时候,冬花正好看到了这个预防感冒的药,想着自己还要照顾琉生,不能倒下,就倒了杯水把药咽了下去。
“真的?”
琉生显然被说动了,但是顾及冬花的身体,他还是不怎么愿意。
比起自己,冬花重要多了。
“真的,你就躺下吧。”
冬花压下了琉生撑起的身体,顺势把灯关上,房间里马上变得漆黑一片。
厚重严实的窗帘几乎不透一丝光亮,这让两人的眼睛同时失去了作用。
拗不过冬花,琉生只能乖乖听话,不过再躺下的时候特意侧过了身,挪了挪身子,不管怎么样离远一点总归比较保险。
索性冬花也没有拆穿的意思,虽然知道琉生的动作,但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也就随着他去了。
这是第一次和琉生睡在同一张床上,或者说是第二次,也许是第三次,反正都是在今天。
不同于和绘麻的熟悉,也不同于和祈织亦或者光的亲密,只是这么睡在一起。
冬花曾一度以为,他下一次和一个人同床,必然会是在某种运动之后,可是这次的事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虽然一开始不是他自愿的,毕竟他已经睡着了,琉生会和他一起睡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于私于理他都默认了这件事,他没什么好抱怨的,没有被乘机吃掉就不错了,起码他是真的在乎着自己的。
对于他们所说的,【你不愿意没人会勉强你】,冬花一直保持着观望态度,指不定他们什么时候被逼急了就霸王硬上弓,那时候以他的体格对付他们,除了绘麻能够挣脱,其他人恐怕是动也动不得。
冬花知道他怎么想很自私,把他们都想得很坏,但是这也没有错,每件事都有两面性,人也是一样,没有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爆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会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所触及。
冬花所做的,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保护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朋友,他还是很乐意与他们接触的,从各种方面来说,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
但是伴侣就不一样了。
没有什么感情是能天长地久的,起码冬花不相信,他曾经是那么爱着祈织,可是却在失忆之后忘记了一切,甚至对雅臣产生了好感,再之后喜欢上了光。
或许还达不到爱情的程度,但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人们说一个人花心,无非是这个人对不同的人有好感,在这些人之间到处跑,流连花丛,但这仅仅只是有好感而已,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人会同时爱上不同的人。
冬花也无可厚非。
所以对于他们的选择来说,冬花是抗拒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们。
一份不能忠贞的感情,对谁都是伤害。
可是冬花又不敢真的就这么离开,或是只选择其中一人,而不顾其他人。
他不希望任何人为他难过。
冬花知道,要是让他选择一人,他选的肯定会是祈织,因为他欠祈织的太多,多到用一辈子都还不完,况且他又说出了离开他会死这种话,冬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还没有忘记祈织有心理疾病,要是真的做出什么事,他想后悔都来不及。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