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下人正手脚忙乱地拾,萧士明至今未娶,家中没什么女眷。一府管家得了皇帝要来住的消息,忙不迭把府里能看得过眼的东西往主房里搬,又命人去西街上的庄丝铺裁上好的布料铺床,一时间太守府热火朝天。
隆毓走进院落,也是皱眉。这院子的确寒酸,两棵歪脖子枣树东西各立,眼下变没有了其他景致。好歹是地方之首,乾州又富得流油,怎地如此简朴。
“萧卿,正四品官员的俸禄不至于过地如此寒酸吧。你这府邸让人看了还以为当今天子刻薄待下呢?”隆毓转头看了看萧士明。
萧士明心中一凛,知道天子不待见他,是专门来找茬的。
“回皇上,微臣平日里公事繁忙,一应事情都交给管家打理。微臣尚未娶妻,家中没有女眷操持,一院子男人,是活的粗糙了点。皇上隆恩,微臣俸禄不薄,平日里除了府中花销,都给了京中老母,家母年岁大,不便走动,需要多人照料,所以开销也大些。府中情况下人们也大都知道,微臣平日里也待他们不薄,绝不会有人妄自揣测。”
隆毓没回他,一路往前走。萧士明躬身引路,行到了主间。“皇上,微臣已命人好好布置,皇上走了一路,想必累了,可在此休憩。臣就宿在西侧别间,皇上随时召唤。”
“辛苦萧大人了”,令月全见萧士明一直恭恭敬敬地弯着腰,隆毓眼皮也没抬一下,觉得心下十分过意不去,便开口道。
“下去吧。”隆毓终于开了口。萧士明听了吩咐,躬身后退了十多步,退出了视线。
赵兆京很是尽责,见隆毓确定要住在这,便飞身上檐四下查看。留了令月全和隆毓二人在屋内。
“何苦这样为难人?”令月全终究还是忍不住。
“朕方才在车里看,那街边店铺招牌全换了新的,连路边那小吃档子都清一色的新桌椅。如此劳民伤财,朕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隆毓眯眼。
令月全默然。
萧士明第二日清早欲到隆毓门前请安时,发现皇帝出了门。“微服考察?”萧士明淡淡一笑,这位主子还真是任性呢。
初春时光,乾州景致大好。隆毓天不亮就拎起了令月全出外溜达。
时辰尚早,街市上看不到几个人。二人晃荡了半个时辰,才听到一处似有琅琅读书声。隆毓起了兴致,要寻去看。然而这地方虽然听着近在眼前,倒是找了许久还没发现。令月全只好翻身上檐,探得了详细方位后,又下来找隆毓一起。两人走了七弯八拐的许多小道,读书声渐大。抬头一看,一个无名无字的牌坊,后面是一道半开的门。令月全于是上前叩门,不一会,一书童样子的小生前来。
“二位有何事?”
“这里是何处?”隆毓问到。
“公子,这里是乾州知名的私学。您可是想要报读?”小生应道。
“正是,久闻大名。”隆毓想也不想就回答。
“二位可有户牒?”小生礼貌作揖。
令月全掏出赵兆京备好的二人户牒。递给隆毓。
隆毓一看,心里气极。这赵兆京真是没文化,这取的是什么名字。
当下又不能发作,只好递上户牒,咬牙说,“在下王贵。”
令月全忍笑,递上自己那份,“在下赵富。”
小生看了看,引手向前,道,“请随我来。”
两人便跟着小生进了书院。天才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