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应当马上处理,迅速派遣使者,速度快,昨日下午人就该到。谌巍都做好了准备,却在今日快午时才听到使者来到的消息,不知道蠢皇帝和虞操行干什么去了。
难道离了车山雪,大衍朝廷就不能运转了吗?
谌巍在心里抱怨,让青衣剑仆引朝廷使者上山来见他。
这次的使者和上次被谌巍吓跑的使者不是同一个人,年老很多,面净无须,穿的是大内宦官的袍子。在君子堂接见使者的谌巍隐约觉得这位有点眼熟,却想不来在哪里见过。
好在使者很快提醒了他。
“多年不见,谌掌门依旧英姿飒爽,风姿更胜当年呐。”
就算可以压低了嗓子,也比一般人更尖细的声音瞬间让谌巍想起他在何处见过这个使者。
十多年前,他有事去鸿京,顺道往皇宫里走了一遭。当时这位公公就站在皇帝身后,明显是宫中的红人。
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位公公的事,比如说,近二十年前,日他仙人板板的车山昌遇刺驾崩,大衍皇宫里混乱了整整一个月,被不同大臣支持的数位皇子你打我我打你,差点让大衍亡在自家人手上。
后来继位的车弘永是数位皇子里最不起眼的一位,也没有大臣拥立他。因为弱小,车弘永的兄弟一开始没去对付他,直到数位皇子杀得只剩下两个,车弘永才叫人想起来。
几乎没有势力的车弘永本该死在那一刻了。
他唯一幸运的地方,是照顾他长大的太监是他父亲身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事情的老人。
被自己兄弟追杀的那一夜,那个老太监带着车弘永逃进了大供奉院,逃进车山雪那间小小的偏院。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服了车山雪,最后竟然依靠车山雪的支持,逆袭成功,登上帝位。
至于现在的发展,只能说好一只以怨报恩的白眼狼。
谌巍知道那位老太监姓王,后来被封为大内总管,贪财的名声让民间编出了十八首关于他的童谣,乃是大衍相当盛名的一个人物。
问题来了,为什么是这个盛名人物作为使者来到青城?大衍从没有宦官干政的先例。
谌巍思考这这些,心不在焉对王公公点点头,问:“有事?”
王公公一点也没有被谌掌门的冷淡态度打击到,面上笑容不变,至少在这一点上,他比之前朝廷派遣来很多使者强上不止一点半点。
“其实老身是来找大国师的,”王公公说,“听说大国师身体微恙,老身专门从内库里取了一些药材,还有御医过去为大国师开的养身方子,老身也一起带来了,不知道青城的林神医需不需要看看?”
谌巍以为这老货会和之前的使者一样,开口就念车弘永那欠揍谕旨,都做好了喊滚的准备。没想到王公公说话舒舒服服和和气气,伸手不打笑脸人,谌巍不能让他现在就滚。
“青城还不至于为一点药材和车山雪计较,”谌巍说,“把车弘永的东西抬回去。”
王公公弯腰陪着笑脸。
“老身知道青城剑门家大业大,不在意这点小事,可是嘛,首先,药材仅仅是表现老身一点心意而已,第二嘛,”王公公的笑容有些奇异,“这些药材可不是从圣上的内库出的,是老身自家的内库啊。”
谌巍正要去拿庶务折子的手一顿。
他诧异地抬起头,看了这貌不惊人的太监一眼,有点怀疑王公公想说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咳,”王公公清了清嗓子,“大国师的一部分家身老身也带来了,都是大国师用惯了的东西,先送去供奉观吧。”
谌巍:“……”
继供奉院的祝师,白泽局的匠人,改良派的官员,大小商局的管事后,车山雪的下属里又多了新的投奔人种太监。
或许是谌巍的表情太过无语,王公公掩嘴羞涩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