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轮椅。而现在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安德里亚走不了太多路,全靠能力作弊,出去前都把路途规划好了,所以时间不长,可是获颇丰,才能养得活伊维斯这么张嗷嗷待哺的嘴。
伊维斯保持上身笔直,不触碰到伤口的情况下直立起身,轻轻把安德里亚向身边揽了揽,将他的脚踝架在自己的腿上,漫不经心地说:“我来看看,疼的厉害就揉一揉。”
安德里亚扭了一下腿,向后退了退。
“别拒绝啊,”伊维斯脱了他的鞋,不容拒绝,“我现在这么个狗样,还劳烦你照顾,这么点能做到的事,还不能允许我干吗?”
安德里亚一怔,只好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了。
只不过,这种行为举止和在霍尔顿庄园的退避三舍相比,真是一下子就大胆了起来。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山洞就这么大一点的地方,两个人几乎是夜夜同床共枕,难看到些不该看到的,碰到些不该碰到的,看的碰的多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底线,就是这么一步一步在无所察觉中被降低的。
安德里亚的双腿是鱼尾化成的,所以难更平常人更纤细修长一些,皮肤也由于常年见不到光而透着一种美丽的莹白色。
“你这脚踝,怎么这么细?难怪走不了路。”伊维斯将他的裤脚稍稍挽上来,露出过分细长的脚踝,伸手轻轻揉了上去,“疼的厉害吗?”
那一处敏感得很,安德里亚强忍住笑,才说:“不疼,你再,再轻一些。”
“这样轻吗?”伊维斯起了坏心思,刻意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调笑着问,被安德里亚狠狠瞪了一眼,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光。
伊维斯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就在刚刚,他看到的瞳色,是蓝色的,如盛午的海水一般透彻的蓝色。
不过这种没有根据的事他也没多想,很快就略过去了,反而对一旁箩筐里东西起了兴趣,问:“那是今天的午饭吗?是什么?”
虽说烤鱼好吃,可没有调味料为佐,安德里亚的手艺再好也只能掌握火候,酸甜苦辣也不能硬生生变出来,吃多了还是没滋没味的,像是嚼木屑。伊维斯自己倒是忍得下来,可安德里亚心疼他比他自己还过,总是想方设法给他换换口味。
安德里亚掀开了盖子,里面是红红绿绿,铺了小半层的果子,他挑了一个半个拳头大小,熟透了的殷红色果子出来,“这是在外面摘的,很甜,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伊维斯伸出爪子就要去抓,被安德里亚一巴掌拍下去,伊维斯缩回手,难以置信,安德里亚竟然不给他果子!
安德里亚对他十分了解,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心里的想法,便解释,“你刚刚碰了什么,现在又来抓吃的,还能吃吗?”
伊维斯显然不能对这个答案心悦诚服,反而振振有词,“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那是你的脚脖子,嫌自己脏吗?”
安德里亚对他颠倒黑白的功力实在是无奈了,只好把手伸回来,自己用指甲挑破了果皮。果子已经熟透了,外皮一破,汁水便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从安德里亚的指尖滑了下来,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他的指甲尖,没什么力气便撕了左边的一半果皮,露出半透明的果肉,往伊维斯嘴边一递。
伊维斯便厚颜无耻的一口吞了下去,顺带还不小心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安德里亚那只沾满了汁水的指尖。
安德里亚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把手缩回来了。
伊维斯不以为意,吧唧吧唧嘴,最后吐出核,赞美了一句,“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