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孽啊!”母亲拉着傅缨的手,两个人脸上都有泪水在滑落。傅缨看着半边脸胀红的弟弟,心疼地对他说,“你出去转转,我先劝劝咱妈,可别让咱爸看出来家里又有事了,他心脏受不住,哎,都怪我沉不住气,妈,你消消气吧。”
“你让我怎么消气?你说!这房子买了,装了、婚期也给他定了,他倒好,和雅娜说黄就黄了,这还不够让人添堵的,又说他喜欢……男人了!他这是要干啥?不就是想把我和他爸气死就干净了吗?你……你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儿子?你说啊!”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转过身抓住傅冲的胳膊摇晃着,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又像要流出苦涩的泪。
“行了行了妈,你小点声,我爸就在对面呢,我扶你回屋躺会儿,小冲你先出去透透气,快去吧!”傅缨推了弟弟一下,示意他先出去,让老太太消消气。
枫情雅岸小区大门外的一排门市里十家倒有八家是烧烤店,傅冲头都没抬,随手推开一家便走了进去。
小区很大,从家里走到这边的门市也要十多分钟,户外清冷的空气让他胀红的左脸慢慢变得舒缓下来,可是心里面那股阴郁的火,却让他感觉连走路时都轻飘飘得找不到脚的重心。他胡乱要了一些烤串,叫了半打啤酒,没等烧烤上来,便先灌了两瓶下去。
苦涩清凉的啤酒顺着冒火的喉咙流下去,让他灼热的心绪稍稍冷却了一点,一只手轻轻拍拍了他的肩膀,“小傅,昨一个人整呢?怎么啦?这脸色不太好啊!”是建委的吴林。
他和一个生意场老板模样的人坐在傅冲的斜对桌,看见他低着头进来就开始灌酒,吴林悄悄在那个男人耳边说,“惠总,那就是傅冲,林市长的贴身秘书。”
惠升皱起了眉,“市长秘书?他妈的和姓林的一丘之貉吧。”
他今天心情极度不爽,东升和几家开发商被市政府下文件市场禁入的消息几乎在第一时间便传到了他这里,他私下给顾子野打了电话,对方只是让他稍安勿躁。虽然他知道顾子野绝对不会轻易让林原将了这一军,放弃在金山房地产开发这块蛋糕背后的巨大利益,但是林原这一手玩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据,只要他在金山主政一天,自己的公司想要翻身便难如登天。吴林是他在建委那边一直很铁的关系,知道他心情不好,晚上特意拉他出来喝点酒解解心里的闷劲儿。
“我和傅冲关系不错,他和林原两个人好像有过不小的矛盾,还曾被林原从身边退回去过,他这人性格和为人都不是林原那一类的,走得再近也就是个工作关系。”吴林和傅冲雅娜一直走得挺近,见惠升以为他和林原是穿一条裤子的,便替他说了两句。
惠升心情郁闷,酒也已经喝了不少,一听吴林说这两人有过矛盾,心里便不知道从哪来了一股兴奋劲儿,“不是一条船的?那叫过来呀,一起喝点儿。”
三个人拼到了一桌,傅冲头一次见到金山有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