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电话,关心地问了身边的阿标一句,“标哥感觉好点没,我办公室有药,一会儿我拿给你吧。”
阿标点点头,他早上吃过早餐后不知道哪样东西没吃好忽然开始腹泻,给傅冲送吃的那会儿肚子便隐隐开始疼起来。他车上向来备有急救的药包,有一些应急的非处方药物,但是恰巧管腹泻的都用完了,眼下只好先挺着。
路上,林原和水利局防汛办的头儿一直在电话里就汛情防控方面的一些情况沟通着。
傅冲听着他头脑清晰地提醒着对方需要注意的问题,不时给出几个观点鲜明可行的建议,见他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反映这么迅速,不由得心里面暗暗佩服他处理问题的大局观和敏锐度。他承认,在政治上,林原确实是个能力出众、出类拔萃的人。但是在其他方面……傅冲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乱,是昨晚那场酒还没醒透吗?为什么一想到林原除了政治以外的其他方面,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他的……性能力真强,自己真他妈的中了邪了!
他苦笑了一下,宿醉后的头还稍稍有一点疼。他知道佟家兄妹一大早已经离开了金山,可是人虽然离开了,那个女人……那位市长夫人留给自己的尖酸嘲讽却好像还在耳边久久不去。自己在她心中,就是一个抢了她老公的……男小三儿吧,可是她应该不会知道,不是自己抢了她的老公,而是那位市长大人强迫自己……不能做别人的老公。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侧了下头,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个还在打电话的男人,傅冲愣了一下,急忙坐直了身体。那个男人虽然一直在通着话,却似乎始终瞄着前座的自己,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没有阻挡的相遇了,林原竟然还朝他眯了眯眼睛,这让傅冲有些憋闷,他想起早上标哥送来早餐时自己心里的那份意外,这个男人……真的像他昨晚表白的那样……不是在玩……而是真的喜欢自己吗?那么自己……是不是如昨晚所说,真的没有相信他一点点呢?
傅冲的电话响了,是秘书科长刘强的电话,他急忙接了起来,听了几句,便回头示意林原这边有紧急电话。
林原挂断手机,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目光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督察室那边刚刚接到开岭县的汇报,其域内黄旗乡出现一处严重的山体滑坡。目前开岭县主要领导和相关部门正率领黄旗乡乡、村两级干部抓紧动员和组织现场附近的老百姓火速撤离,暂时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林原知道黄旗那个地方,是开岭县的山区和有名的林区,也是金山最易出现地质灾害的地域之一。听到暂时没有人员伤亡,他的心里稍稍松了一下,想了想,给开岭县的县长打了电话。对方正在去往黄旗的路上,在电话里向林原简单汇报了一些情况,和督察室那边掌握的也差不多。林原一边提醒他们严防新的灾情,千方百计做好人员撤离,一边告诉他们市里会马上安排拨付一部分救灾资金给开岭,自己一会儿也会亲自到黄旗现场。
傅冲听到他电话里的安排,知道他作为一市之长要亲自去黄旗的现场指挥督阵,这也是他必须要做的工作。近年来,对于各种突发的自然或人为灾害,公众对于政府官员的临场表现可以说是非常的关注。在关键环节上缺位或稍有差池,便会授人以柄,或成为公众眼中的笑话,或成为政治对手的攻击目标。
傅冲看了眼阿标,后者似乎身体的不适还没有减退,额头上汗珠细碎。他轻声问了句,“标哥你行吗?要不换个司机吧,黄旗那边可全是盘山路。”阿标摇摇头,他感觉肚子似乎没那么疼了,最难受的那股劲儿应该已经过去了。林原习惯了坐自己的车,再说这去的地方全是山路,雨大湿滑,自己要是不去也不会放心。
林原挂了电话,让阿标直接往开岭黄旗那边开,又让傅冲给水利、土地和政府办何亚东那边分别打电话,让他们也安排人员和车辆前往黄旗汇合。
傅冲打完了电话,看了眼车窗外。雨水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阿标开的很快,他们已经离开了金山市区,拐向了往开岭方向的公路,那边是山区县,再过一段路程,几乎便全程都是盘山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