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层层的上报上去,终于闹的连皇帝都知道了,十一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华杏林已经替王府的下人们都看过了,他们都没有得了疫病的症状,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得了病的只有夏靖戎一个人,百姓们被恐惧冲昏了头,从前害怕的大官们也不怕了一股脑的想要往外冲,皇城里的一位大官没办法,带着捕快与侍卫在城门口喊得声嘶力竭“大家不要恐慌!冷静一点!除了王爷暂时没有其他人得病,王爷的病也已经在救治之中了!大家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那些百姓们又不认识夏靖戎,夏靖戎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个身体很差的王爷,治理天下的人是皇上,和王爷又没有什么关系,那些百姓丝毫不买账,吵吵嚷嚷道“你不要骗我们!你不要命我们要命的!我都听说了的,王爷得的病是会传染的,现在是没什么事情,但要是把我们都传染上了怎么办?我们的命,你赔得起吗?你站在上面说话说的轻飘飘的,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你第一个就跑掉了,倒是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就死定了?”
一群人里不知道是谁,出了个昏招“哎!我有办法了!只有王爷一个人得了病,那就让王爷去其他的地方修养,不要让他在这里祸害我们不就好了?要祸害让他去祸害其他人去!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又没犯什么法,我们怎么反而要走?这说不过去!”
四周一片附和声,他们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目标一样,纷纷散开不再聚集在城门口,而是朝着王府的方向去了。
夏靖戎躺在床上,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虚弱成这样,但十一让他这么做,他就这么做了,十一一直照顾着他,替他熬药,虽然十一什么都没有说,夏靖戎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场疫病中,在死之前十一能一直陪着他,这也不算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他唯一怕的,就是皇帝不放过十一。
此时夏靖戎的房里不只有十一一个人,皇帝和李程规也都在,王府里的小厮与侍女们怕夏靖戎的病会传染给他们,都畏畏缩缩推三阻四的不肯来见夏靖戎,好在十一也不想让那些多余的人进来,那些多余的人来了反而会碍手碍脚的给十一添麻烦,皇帝与李程规倒是不怕,可十一把他们隔得远远的,不让他们靠近夏靖戎。
王府外的喧闹声传进皇帝的耳朵里,李程规是习武之人,听的比寻常人要远一些,脸上神情复杂,皇帝问他“发生何事?”
李程规答道“皇城中的百姓,朝王府来了,他们想让王爷移架去其他的地方修养,说是希望王爷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早些离开。”
皇帝想都不想一口拒绝“不行,其他地方哪比的上皇城里,在做这里要是缺了什么药,宫里头马上就能送过来,要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夏靖戎咳了两声,十一看到了顺手就替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十一冰冷的之间不经意间触碰到夏靖戎的唇角,十一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夏靖戎与皇帝个的距离虽然远,但他们说的话还是能听的清楚的,一个无可解的时疫,也难怪百姓恐慌,他问道“十一,你愿不愿意和我去江州?我想去江州修养。”
十一手下不停,拧干了毛巾重新搭在夏靖戎的额头上,一下就拒绝“我怕你还没到江州你就没命了,皇帝说的对,你还是留在皇城里好些,在皇城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我总能想法子救你。”
夏靖戎无奈的看着十一,若是从前十一说这些话,他定会高兴,可是现在他的时间不多了,夏靖戎记得十一从前曾经说过,这病一开始会让人觉得头晕,鼻塞,就像是得了风寒一样,半个月之后,病情会一下子加重,再过五天,人也就该死了,前后加起来一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算算日子,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十一要在这短短的几天中研究出解药,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靖戎有些不明白,反正他是一定会死的,十一是大夫,不可能不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来救他呢,夏靖戎不想在死之前还在喝那些苦的难以下咽的药,他想和十一一起在江州游山玩水,死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
皇帝稍稍向前走来,在十一拦住他之前就停下脚步,十一把药房的一些设备全都搬到夏靖戎的房子里来了,方便他随时照看夏靖戎,他一刻也不离开夏靖戎,皇帝闻着那股子难闻的药味,问道“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一头也不抬“不知道。”
皇帝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