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而死,应该算是痛苦。十一点点头,答道“应该是挺痛苦的。”
红衣女子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她后退两步扶住了衣柜,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十一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红衣女子笑着笑着,又慢慢的抽泣起来,她把捂着脸的手放下,扑到床边,碰了碰李仁冷冰冰的脸,呜呜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他终于死了…”
十一只觉得十分有趣,红衣女子又笑又哭的,不知道她的眼泪里究竟是高兴多一些还是哀伤更多一些,十一很少会因为旁人哭泣,在小镇中,村民那样对他他心中虽觉得落寞,却从未想过流眼泪,十一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仔细算来竟全都是因为一个夏靖戎。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红衣女子呜呜的哭着,也不安慰她也不离开,就像是在看戏台上的唱戏的戏子一样,静静的等着后续的发展。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红衣女子从床边站起来,她用随身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在十一这样一个外人面前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好意思,她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像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女儿,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会嫁给李泽言做妾“抱歉,失态了,敢问华公子,是你杀了他?”
十一点点头“不错。”
红衣女子问道“所谓何故?据我所知你与我家掌柜非亲非故,他对你这个陌生人已经很好,你为何还要杀他,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十一他看着门外的枫树,那只是一颗很幼小的枫树苗,与他在小镇院子里种的那棵枫树完全没有办法相比较,门外有一个小小的水坑,那些运气不好的树叶,被风吹落掉在了这个小小的水坑中,只能被困在这里慢慢的腐烂,十一迷茫道“对我好?如何才能算作对我好?予我吃喝,赠我衣帛就是对我好了吗?如果这样就算是对我好,这样就算是施恩予我的话,这份恩情未也太廉价了。”
又是一群姑娘走进来,他们身上穿着衣服的颜色各不相同,眉眼之间却都有相似之处,她们可没有红衣女子那样镇定,看到了李仁的尸体都纷纷叫了起来“啊!”
十一仔细看着那群姑娘的脸,陈贵人的长相在他脑海中早已模糊不清,但他看着这群姑娘,平平凑凑的回忆起陈贵人死去时那张惨白的脸,他打了个冷颤,回过神“他说的不错,你们的长相,或多或少的确有一些地方像陈长情。”
红衣女子哦了一声,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是吗…原来他心中的女子是叫做长情。华公子,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位陈姑娘的名字,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杀人偿命,你既然杀了他想必早已经做好了偿命的打算,我劝你不要试图逃匿,一旦你踏出这个门,我们姐妹就要喊人了。”
十一本就没有打算逃走,但这仍然让他忍不住好奇“据我所知你们大部分都应该是被李仁强掳来的,我现在杀了他你们回归自由之身,怎么,你们不高兴吗?”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他比十一大了许多岁,他看着十一就像看着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她摇摇头,好像在嘲笑十一的天真“华公子,你想的也实在是太天真了些,我们这些女子的确他强掳来的,可我们之中大多都是家境贫寒的小户人家的女儿,家境好些的便是我了,我父亲是城中的一位大官,李仁供我们吃穿又给了我们父母不少的银子,我们早已经被父母卖掉了,哪有什么自由之身呢,至于我父亲…我父亲不屑做出卖女儿这样的事,可在我破了身子的第二日,父亲便送来一封决断书,他早已与我断绝了fù_nǚ关系,除了这里,我们这群女人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