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番意味“你将他带走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将他养在你的府里吗?”
夏靖戎明显没有想到皇帝会这样问他,他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什么来,夏靖戎所想的只是将十一带走,之后的事情他完全有想过,于是夏靖戎含含糊糊道“我…我想让他做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有思想有感情,会哭会笑的人。”
皇帝盯着夏靖戎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靖戎,我们虽然从小并不在一起长大,但是你是我弟弟,血浓于水,我总是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皇帝对夏靖戎说道“靖戎,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你可以把十一带走,皇贵妃那里自有我去安抚。我给你两年的时间,如果两年之内十一能像你说的那样,变成一个有思想有感情会哭会笑的人,那就算是你赢,反之便算是我赢,你赢了,我便答应你,不只是十一,所有的肉人我都会放他们离开,但如果你输了,靖戎,那你可就不能这么胡闹了。”
皇帝的语气太过诡异,夏靖戎只觉得他的那句胡闹有些什么别的意思,却并未多去细想,现在对于夏靖戎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带十一离开,其他的他一概不管,于是他一口答应下来“好,我们约定好了,两年之后如果十一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那你便放所有的肉人离开。”
皇帝无所谓的笑了笑“好,我们一言为定。秦争,进来吧。”
秦公公推开门进来,不小心露出手臂上的一块疤恰好被夏靖戎看到了,那道疤不像是烫伤或者磕碰出来的疤痕,夏靖戎奇怪的问道“秦公公,你手上的伤…”
秦公公赶紧用袖子把那道疤痕遮掩起来,然后朝夏靖戎笑到“没什么的,这是奴才幼时贪玩儿不懂事才留下的疤,让王爷心了。”
皇帝摆摆手,让他们赶紧出去。
秦公公带着夏靖戎离开,大殿里终于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了,大殿之中静悄悄的,皇帝站在窗边,从高处看着夏靖戎的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窗外有一颗香樟树格外茂盛,树枝都似乎要伸进窗户里,皇帝随手从树上摘了片树叶下来,闻了闻,又从窗口扔下去了,窗外的寒风吹的呼呼作响,屋内的珠帘也被风吹的不安稳起来,噼里啪啦的互相碰撞着发出一阵阵的不安的叫喊。
但是没有人去打理这里珠帘,皇帝垂眼看着他扔下去的那可树叶越飘越远,夏靖戎的身影也越走越远,直至树叶和夏靖戎都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看不见了,皇帝才不再去看他们,转而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
夏靖戎走远了,四下无人,皇帝原只是微笑的看着窗户外面发呆,可渐渐的,他的笑容越来越扭曲,开始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活活像个被关了好几年,刚刚才被放出来的疯子。
皇帝离开窗户,一边张狂的大笑着一边一步步走向夏靖戎的座位,自己把被掀翻的桌子重新摆好,坐了下来,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指尖割出一道口子,然后放到嘴里舔舐shǔn xī起来。
鲜血的腥甜味只短短的满足了皇帝一小会儿,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这一丁点儿的弦乐,他似是觉得不够,便用牙顺着手指上拿到被割开的口子,开始咬里面的肉,直到实在是痛的不行了,皇帝才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从身上抽出一块白色的纱布给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他抚摸着桌面,动作是无比的缱绻又无比温柔。
靖戎。
你当我们是吃人的怪物,你以为你会和我们不一样吗?
你在江州的那些年,想必定是无忧无虑过的无比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