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师叔,”周易北面对道长站在布置古典的堂厅里面,被雨打湿的利落短发和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还有别的事吗?”
东西南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便宜师侄,“我先和你说明白,你要是受不了就搬去住学校宿舍,住我这里可没你以为的那么舒服。”
周易北扶了下眼镜,“住校不大方便,师叔放心,我不会打扰您的。”
“那你还要负责做饭……”西南道长站起身,按住周易北的头,脸迫近到青年鼻尖前面,“还有——不许抽烟。”
周易北应了一声,在雨里冻的发凉的手指攥紧了,身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原因是易北的眼睛同阴阳眼类似,但是是更加少见的招鬼令,眉眼清绝,鬼神俱惊的招鬼令,可惜此眼的弊病也很大,白日里认人视物多有不便,带着眼镜也没有缓解太多,白天看稍远的东西都是雾蒙蒙的,太阳下山之后视力才会如常。
周易北平时看不清人,习惯了模糊之后,反而有些怕距离别人太近,而且东西南对于他来说,算是半个陌生人。
修长的手离开了脑袋,周易北眸子撇到地面上,缓缓松了口气。
一只手忽然捏住了他烧红的耳朵,东西南类似嫌弃的调笑落下来,“耳朵怎么红了?见你师叔我还怕羞啊?周师兄还真不会教育孩子,都多大人了,和人说话还脸红。”
周易北垂着脑袋没说话,耳根却不由自主的越发烫了。
周雀也是一代人人称道的大师,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亲生儿子怎么就嘴笨人呆的,除了长得还算端正,为人勤快点,画符刻苦点,天赋比别人好点,堪称一无是处,对!一无是处!不会叨逼叨的道士哪里是好神棍?这年头谁当世外高人不得饿死?活好不如嘴快,三斗米逼死活人的时候,这种儿子真的是让人为他将来的生活担忧。
还好考上了月岛的大学,能就近扔给业内第一嘴他西南师弟管教管教,周雀也算了了半桩心事,自己当个甩手老爹旅游去了。
周易北听见东西南走远的声音,不安地抬起头看了看,不过迷糊的视线里他也看不清什么东西……来之前他听人说过,这位西南师叔是个厉害角色,不单是名嘴,道术也轻易没人敢叫板。周雀让他过来跟着这位师叔锻炼几年,他没有反对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他想跟着这位被谣传的神乎其神的道长学道术。
周易北不大说话是真的,但是周雀说他比别人勤奋一点、天赋好一点那都是和别人客气客气,他这个儿子不是个当神棍的料,但不代表不是当茅山道士的料,他对求道之痴迷,周雀都有点不大敢相信这东西是自己生出来的,三四天不出门不说话是常事,闲着没事不是画符就是看道术类的典籍,天赋也算这辈年轻人里数一数二,不过他越这样,周雀越怕他将来学道学的疯了痴了,不疯魔不成佛这一类,从不是当父母所期盼的事情。
耳根的燥热退下去,周易北站在原地,两件衣服被扔到了他怀里,西南道长抱胸看着他,语调冷淡,“赶紧换上干衣服,感冒了我还得带你去看病…对了,厨房在楼上,你准备一下去做午饭。”
“知道了,师叔……”周易北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简略地应道,为了求道,他一向没什么身架。
第2章第二章驱邪
吃完了午饭的东西南稍微敛了一些自己的刻薄严厉,这小师侄手艺还不错,红烧狮子头做的肥而不腻,口感鲜滑,各色小菜也都搭配的还算可口。再看看周易北勤勤恳恳、做小伏低拾桌子的样子,虽然说话少人闷,但是留家里打个杂也不算赔钱货,西南道长喝了一口茶,“你什么时候开学?”
“还有三天去报到,我自己坐公交去就可以,不太远,就在大学路,”周易北说话间端起空盘子拿去洗。
“嗯...”西南道长含了下额,算是口头上关照了这个小辈,他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道长看了一眼接起来,语气宽厚和缓,又不失大师风范,“嗯,我是东西南,赵太太找我有事?...你家保姆发疯了?......别急,都好说,等我过去看看,不用慌,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