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哂然一笑:“阿,我倒是从未教过你要这般堆砌辞藻。”
“我这并非是堆砌辞藻,而是起了强调之意。”颜理直气壮地道,“用以强调我要吃遍天下美食。”
“原来如此。”萧月白不置可否地道,“炊金馔玉待鸣钟,可要我奏乐击钟为你助兴?”
颜思及萧月白那一手平沙落雁的琴声,浑身下意识地一颤:“先生之盛情,我恐怕消受不起。”
萧月白面露凄然之色:“我之琴声当真这般不堪入耳么?”
颜抓了萧月白一只巧的手腕子,细细地咬了一口手背上的皮肉,胡扯道:“先生的琴声天下无敌,只我太过庸俗,欣赏不能。”
萧月白年幼之时,因琴声刺耳,每每被父亲责罚,曾下了功夫苦练过,但纵然练到十指尽数被逼出了水泡,都未有半点进展,如今他的琴艺勉强较年幼之时好上了一些。
幼年之时,他还曾与琴较过劲,为了练琴不休不眠,但时至今日,已然释怀了,他面上的凄然之色原就是作与颜看的,一听得颜夸赞他,他即刻笑逐颜开:“阿你直言自己庸俗,我便日日抚琴将你好生熏陶一番罢。”
颜双唇微启,拒绝之语已窜到咽喉,他生怕伤了萧月白的心,拼命压了下去,双目一片湿润:“好罢。”
萧月白见得颜这副又是乖巧又是可怜的模样,轻笑一声:“阿,我们继续用膳罢。”
说罢,萧月白将颜打横抱起,又阖上了门,颜随即伸手抱住了萧月白的脖颈:“我喜欢先生抱我。”
萧月白将颜抱到桌案前,方要放下,颜却是撒娇道:“我要坐在先生腿上用膳。”
萧月白三分无奈七分甜蜜,依言而行,又盛了一晚西湖鱼羹一勺一勺喂予颜用了。
颜用罢西湖鱼羹,亲热地蹭了蹭萧月白的面颊:“先生也饿了罢?我自己吃即可,先生且快些吃罢。”
萧月白从善如流地取了只芋头酥吃了,而后用起了米饭来,他的双手穿过颜腋下,一手端着米饭,一手去夹东坡扣肉。
还未待萧月白将一碗米饭用尽,因腋下的软肉被不时摩擦的缘故,颜心神动摇,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了被摩擦处,连口中含着的芋头酥都忘了一干二净。
萧月白瞥见颜手腕内侧伏着些芋头酥的碎末子,于是一把扣住了颜的手腕子,翻转过来,将上头的碎末子入了口中。
手腕上头薄白的一层肌肤被略显粗糙的舌面舐过,好似穿透了肌肤直接触到了暗蓝色的静脉与动脉一般,颜的吐息猝然一滞,直觉得自己的性命握于萧月白手中,自己这具身子亦甚是欢欣雀跃地期待着萧月白的亲近从每一寸皮肉到每一缕发丝,从每一回吐息到每一次脉搏,从冲刷着血管的血液到击打着胸前的脏器……
萧月白觉出了颜的出神,出言问道:“阿,你在想甚么?莫不是这芋头酥难以下咽?”
良久,颜才回过神来:“先生,我之前极为羡慕行之有韩二夫人疼爱,但现下却是半点不羡慕了。”
萧月白略略有些吃惊:“这是为何?”
颜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望住了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因为先生喜欢我呀,假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