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侧轻轻搔弄。
萧月白早已醒了,因颜将他缠得过紧,起不得身,他又怕搅了颜好眠,才阖眼假寐。
他意识到颜的动静,原要起身,颜的吻却蜻蜓点水一般接连落下,紧接着,他的身子被缠得更紧了些,紧得他生出了少许压迫感来,这压迫感非但未曾令他不适,反而甚为踏实,倏地,面颊却是忽生痒意,他即刻便知是颜在作弄他,但他对颜甚是纵容,也不阻止,只要颜欢喜便好。
颜见萧月白被自己作弄得眉间尽蹙,怕吵醒了萧月白,弃了那撮发丝,又钻进了棉被里头,伏在萧月白心口,细听着心跳声。
这厚实的棉被里头寂静无声,唯有萧月白的心跳声与自己的心跳、吐息声回荡不休,这声响好似生了细小的钩子似的,一点一点挑弄着颜的肌肤,颜顿觉肌肤滚烫。
俩人均只穿了轻薄的亵衣,颜烫得最为厉害的面颊之下便是萧月白的亵衣,而萧月白的亵衣之下,便是萧月白柔韧而温热的肌肤,包裹于这肌肤里头的萧月白的心脏不住地敲击着颜的面颊,催得颜心如擂鼓。
颜从棉被中钻了出来,亲吻了下萧月白嫣红的唇瓣,欲要再伏回萧月白心口,再赖床片刻,却偏生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时硬生生地挤进了狭窄的门缝里来。
不多时,颜便闻得骆颍恭声禀报道:“殿下,韩家二夫人欲要求见殿下,瞧来好似出了甚么急事,殿下见是不见?”
韩家二夫人?骆颍会如此匆忙地赶来禀报,这韩家想来不是旁的韩家,这韩家二夫人便定然是韩莳的生母了。
韩家本家当家为韩至清,韩至清膝下有俩儿一女,分别是长子韩昀,次子韩晔,长女为颜的生母韩贵妃,韩昀娶了一妻一妾,共计育有子女五人,其中正妻生有韩婕妤以及俩个儿子,妾室只出了一个韩莳,韩晔在韩家说不上话,早已分家出去了,故而这韩家二夫人十之八/九应当便是韩莳的生母。
只韩莳的母亲来寻自己作甚么?
颜扬声道:“骆颍,你先奉茶与韩二夫人,并请她稍待,我洗漱之后便过去。”
由于韩二夫人为韩昀妾室,且出身低微,因此颜只称呼她为韩二夫人,而非舅母。
那韩二夫人来寻颜,莫不是韩莳有所不测罢?
萧月白心下一紧,佯作被骆颍吵醒的模样,睁开了双目来,去瞧颜。
颜正在穿衣,他觉察到萧月白的视线,抬首道:“先生,你若还要睡便继续睡罢,我须得先去见韩二夫人了。”
萧月白一面抬手帮颜系上系带,一面柔声道:“我随你同去。”
萧月白、颜俩人洗漱完毕,便去正厅见韩二夫人。
那韩二夫人颓然地瘫在椅中,她身侧的茶几上头置着一盏无锡毫茶,袅袅的白气轻易地便将她的面容遮掩得结结实实。
她听闻脚步声,登地站起了身来,循声而去。
她疾步到颜面前,顾不得行礼,反是伸手扣住了颜的一只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