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颍窥见萧月白与颜十指相扣,暗自奇道:殿下怎地这样爱黏着萧先生?
他起思绪,出了饭厅,去唤厨娘上菜了。
西湖牛肉羹、宫保鸡丁、酥炸猪肉丸子以及羊肉白萝卜水饺陆陆续续送上来了,厨娘又添了一碟子黄金糕与素炒卷心菜,本就算不得大的桌子满满地摆了一桌。
萧月白支着下颌,笑吟吟地道:“阿,你要这许多吃食作甚么?怕是用不完罢?”
骆颍传了膳,便处理旁的杂事去了,现下饭厅只颜、萧月白俩人。
故而颜也不矜持,执起竹箸大快朵颐起来,不过须臾,每一道菜皆少了一小块。
萧月白却不是嗜食之人,他一面望着颜,一面慢条斯理地用着膳,口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只能从颜大快朵颐的模样中得知吃食的美味。
颜一连啃了五个酥炸猪肉丸子,又用了一大碗西湖牛肉羹,这才得空去看萧月白,却隐约听闻萧月白道:“秀色可餐。”
他略略生了羞怯,以沾了油腻的手指扣住萧月白的手腕子,道:“先生才当真是秀色可餐。”
萧月白用另一只手取了一块黄金糕送到颜唇边,待颜张口咬了,方好整以暇地道:“既然我秀色可餐,那阿你以后便就着我的秀色用粗茶淡饭可好?”
听得此言,颜一口黄金糕险些噎在喉咙,好容易咽了下去,才以湿漉漉的双目凝望着萧月白道:“纵然先生秀色可餐,我亦须美食果腹。”
颜说罢,心头猝然浮起些许忧虑来,遂凑到萧月白耳边,压低声音道:“府中银两可是吃紧?”
“宫中所拨之银两勉强能维持用度,但我私下还有些营生,阿你无须担忧。”萧月白含笑道,“我适才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勿要当真。”
“银两当真足够?”颜望住萧月白,又将萧月白指尖余下的黄金糕入腹中。
颜之前怕府中银两短缺,不敢要厨娘作甚么荤菜,因今日萧月白要他想吃甚么便让厨娘去做,才要了四个荤菜。
萧月白颔首道:“当真足够了。”
颜松开萧月白的手腕子,欢快地吞下一只羊肉白萝卜水饺,又舔了舔唇瓣:“那我今后便可以想吃甚么便让厨娘去做了。”
萧月白闻言,一手探到颜小腹,颜顿觉小腹莫名生起了热意,片刻后,又听得萧月白笑道:“阿,你日日赖床,不会刀枪棍棒,又不事耕作,终日坐在书桌前,倘若想吃甚么便吃甚么,怕是得胖得如同盛大人一般。”
萧月白所提及的盛大人,官不过六品,但因他身材肥胖,曾使得拉马车的马驹还未出一里地,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闻名于京城。
萧月白揉捏了下颜的小腹,沉声道:“阿,你好似当真有些胖了。”
“胖了?”颜苦着脸道,“那我明日起便食素罢,若是胖得如同盛大人一般,我怕先生会嫌弃我。”
“我怎地会嫌弃你?”萧月白心下暗笑,用罢一碗西湖牛肉羹,才坦诚道,“阿,你并未发胖,适才是我为了欺负你,才拿盛大人来吓唬你的。”
颜瞪了萧月白一眼,气愤地将一碟子酥炸猪肉丸子用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