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韫忧虑地望着师远虏,低低地唤了一声:“将军。”
褚韫素来活泼好动,自中毒后消沉了一阵,又欢快了起来,眼前这褚韫为自己露出这般忧虑的神情,自己确实是对褚韫不起。
而且褚韫中毒本就是代他受过。
思及此,师远虏故作爽朗地笑道:“也罢,这赌桌,我已然坐上了,便该当坐到最后。”
听得师远虏爽朗一笑,褚韫的面色略略柔软了些,道:“将军,你旧伤未愈,还是早些歇息罢。”
那厢,萧月白与颜出了农舍,颜便望着出了围墙的一枝骨里红梅,稍稍有些出神。
萧月白觉察到颜脚步一滞,侧首问道:“怎么了?”
颜尚未长成,身量够不着那骨里红梅,便以额头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指着那枝骨里红梅,撒娇地道:“先生抱我起来,我要折那骨里红梅。”
萧月白失笑道:“殿下,你已十五岁了,怎么如同孩童似的,还要偷折师将军家中的骨里红梅?”
听萧月白唤他殿下,颜便知萧月白在打趣自己,也不恼怒,只执拗地道:“现下无旁人在,先生勿要唤我殿下。”
“好罢,殿……阿。”萧月白依言将双手附在颜腰际,将颜抱起,颜欣然地折了那骨里红梅,又照萧月白适才之举,垂首吻了下萧月白的发顶,才乖乖地被萧月白放了下来。
颜在积雪中站定,随即催促道:“先生,你快些低下身来。”
萧月白不知颜何意,也不问询,便低下了身来。
颜将手里那枝火红的骨里红梅簪在萧月白发间,细细端详着,心满意足地道:“先生,真好看。”
说罢,他倾身吻了下萧月白较骨里红梅更为扎眼的唇瓣,连声道:“先生,我的先生天下第一好看。”
自己是被这十五岁的少年调戏了么?萧月白哭笑不得,握了颜浸透了凉意的右手,十指相扣,柔声道:“外头太冷了些,我们回府去罢。”
颜连连颔首:“嗯嗯,先生那么好看,先生说回府去就回府去。”
萧月白无奈地道:“阿,我若是生得不好看,你便不回府了么?”
颜扑到萧月白怀中,仰起首来,与萧月白四目相接,纯然地笑道:“先生好看,先生生得怎么样都是好看的,纵使先生生得三大五粗,眉目丑陋,皮肤黝黑,先生在我心里头都是最好看的。”
颜这番剖白于萧月白而言,甚为受用,他心生甜意,低首吻住了颜的眉心:“走罢。”
颜拉着萧月白走了两步,又望住萧月白,关切道:“先生,我已送了你一枝骨里红梅,你应当不疼了罢?”
却原来颜折了一枝骨里红梅簪在他发间,不是要调戏他,也不是突发奇想,竟是为了怕他疼,以一枝骨里红梅来安慰他么?
“不疼了。”萧月白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