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手指的肌肤顿时细细地战栗起来,这战栗传至他脑中,逼得他将右手向着萧月白伸了过去,中指指尖甚至大着胆子触到了萧月白的唇瓣,霎时柔软的触感自指尖流窜进了他的心脏,他直觉得心脏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便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唇瓣陡地被颜以指一触,萧月白登时心中悸动,而后却是了然地一笑:“殿下,我唇上可是沾了甚么脏污么?”
颜本能地想让萧月白再将他指尖的伤口好生安抚一遍,但他心知这一要求于理不合,又唯恐冒犯了萧月白,便顺势道:“先生的唇上适才沾了点尘埃。”
“多谢殿下帮我拭去。”萧月白伸手将颜挽了一半的衣袂整好,柔声道,“殿下,你去一旁歇着罢,勿要乱动。”
颜乖巧地颔首:“好罢。”
时近午时,萧月白着陆子昭去酒楼点些菜色送来,充作午膳,只这午膳还未送来,却是周惬先至了。
这周惬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衫,左手将一个纸包紧紧地抱在怀中,右手撑着的一把油纸伞,那油纸伞破了一个大口子,雨水从那个大口子流淌下来,濡湿了他右侧的衣衫。
萧月白迎上前去,将一张干爽的锦帕递予周惬,道:“周大人,许久不见了。”
周惬接过锦帕,一面擦拭着,一面道:“我来为二殿下贺寿。”
说罢,他行至颜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祝二殿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颜面上神情无甚变化,只启唇道:“多谢周大人。”
周惬将怀中的那个皱巴巴的纸包双手奉予颜,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微臣身无长物,知殿下喜茶,便托人带了上好的洞庭碧螺春来,也不知合不合殿下的口味。”
颜今日到的,除却些罕见之物、书画,俱是金银珠宝等俗物,但俗物归俗物,到底可用作花销,周惬这洞庭碧螺春虽是好茶,以茶相送亦是风雅之事,只是与旁的贺礼相较实在是不值钱,不得相形见绌。
颜伸手接了,淡淡地道:“劳周大人心了。”
周惬从颜的神色之中,辨不出颜是喜是怒,但见颜不出言怪罪,倒也松了一口气。
周惬扫过忙碌的众人,轻声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略略颔首,便与周惬转到了僻静处。
周惬恭声禀告道:“刘氏夫妇俩人年事已高,又是为人所利用,太子殿下故意引导他们将殿下视作杀害刘垣的凶手,因而微臣只将俩人关了十日便放了,后听闻太子殿下派人将那一万两银子要了回去,俩人没了这一万两银子,据闻哭天喊地了好几日,其中那老妇更是一病不起;于承源、曹渠以及王姝三人已被判处斩刑,择日行刑。”
至此,太子颜遭投毒一案已然告一段落,一干涉案之人皆已伏法而那主谋却安稳地坐在至高的太子之位上,权势在握,美人在怀。
颜不置可否地瞧了周惬一眼:“多谢周大人还我清白。”
周惬动不得颜,心下气闷:“只可惜……”
颜知晓周惬是可惜颜未受到些许惩罚,面上神情不变,只劝道:“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