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一眼,只韩莳日夜照料。
韩莳乃是太子颜的伴读,为了向颜要假照料颜,不被颜好生冷嘲热讽了一顿。
眼见颜转醒,韩莳欢喜地道:“阿,你可醒了。”
说罢,韩莳激动地伸手将颜抱在怀中,又道:“阿,你还好么?”
颜任由韩莳抱着,良久,才迷茫地道:“表哥,我好似忘记了一个人……”
韩莳安慰道:“阿,你还未好透,你好好养一阵子便无碍了,你忘记的这人定然能记起来。”
“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颜突地推开韩莳,抱住头,不断地喃喃道,“我忘记了一个人,我忘记了一个人……”
颜喃喃着,不受自控地伸手捶打了下头颅,后脑勺的伤原就未痊愈,这一下疼得他重重地跌到在了床榻之上。
韩莳低下身去,了些功夫才制住颜又要自虐的双手,待颜平静下来,他却发现颜的双目中溢出了泪水来,泪珠子自眼角奔流而下,濡湿了颜稚嫩的面颊,随即又沾湿了其雪白的亵衣衣襟。
片刻后,颜已哭得双目通红,这红色又蔓到面颊、鼻尖,加之他头上包着白布,使得他瞧起来分外可怜。
他泪眼朦胧地望住韩莳,哽咽着道:“我怎么能将他忘了,我要如何才能记起来?”
韩莳知晓颜时常被旁人欺辱,但颜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更遑论哭泣,今日是六岁的颜初次在他面前哭泣,且哭得这样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结束,下一章回归正文
这里的韩莳十岁出头,还没有取字,所以阿唤韩莳表哥
阿是暂时失忆,后来会想起来的
第49章承其一
未至半月,颜拜别过文帝、赵皇后、韩贵妃、颜、颜以及颜环之后,便与萧月白一道出了宫去。
因宫中所拨的银两不多,颜将诸人留在了宫中,只带了骆颍一人伺候。
骆颍年长颜十岁,相貌虽不如何出众,倒也清秀,为人办事甚是妥帖。
颜尚未有封号,这府邸不知挂何牌匾妥当,便索性不挂了。
这府邸乃是前朝一将军的府邸,据闻那将军英勇善战,最后为芸朝开国之君,也就是颜的祖先所擒获,以官位、钱财、美人诱之,以妻、儿、父母、亲友威胁之,俱是不降,终是被砍下了大好头颅。
这府邸由文帝赐予颜之后,还未有人清扫过,颜欲要快些离宫,也顾不得派人清扫,便带着萧月白、骆颍前来。
芸朝开朝已有三百余年,这府邸闲置已久,因而萧月白一推门而入,便有腐朽之气伴着尘埃侵袭而来。
萧月白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将在他一步之后的颜护在怀中。
颜顺势蹭了蹭萧月白的颈窝,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怕吸入了尘埃,故而不作声。
还未待那尘埃散去,倒是左边那扇大门摇摇欲坠中“吱呀”一声,跌落在地,幸而未曾伤到三人。
萧月白抚去颜额发上沾染的尘埃,轻咳一声,唤道:“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