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还不如要个一层楼的就行了,格局不错,楼下那件书房当做卧室就行了啊,干嘛还要个二楼……而且……”
沈兰打开一间间卧室,全是已经准备好的床铺被子的屋子,而且看颜色还都是男人用的,左手边两个门,右手边三个门,直到左手边的第二间卧室才感觉是女孩子使用的颜色。
“而且啊……能够在一个下午三个小时内准备好这些槽点我就不说了,可是为什么二楼的屋子全都是卧室,为什么五个卧室除了我的那个全都是给男人准备的啊喂!”
沈兰有些疲力尽的靠在自己未来卧室的门槛上,无力的揉着发疼的额头。
妈咪,你究竟有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啊!沈兰在心里腹诽,此人已经懒到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地步了,反正现在没人,就算吐槽的话也没人听到,还不如自个儿在心底腹诽呢。
妈咪,就没见过有谁比你还重夫轻女的妈咪啊!你敢不敢不要这么重色啊!
沈兰深呼吸了两口气,转身下楼将行李搬了上来拾好。
但是次日到的入学通知书就让沈兰忍无可忍的捏着那张纸狠狠蹂躏了。
魂淡今年三月份开学我就是高三准考生的关键时期啊,就算想要和妈咪急着两人世界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魂淡爸比!而且为什么到了日本我还要重新开始读高三吗啊魂淡!
已经心碎了……
阳春三月,日本正是樱花飞舞的季节。走在额,叫什么学校来着,好像没注意到就光注意到自己要重新读高三这件事了,好吧反正也不重要学校的樱花道上,沈兰身在异国有些暴躁不安的心情也有些平静了下来。
反正已经报了名,沈兰带上mp3准备回去,回头看了看还算不错的教学楼,沈兰咂了咂嘴,反正注定高中会在这里读了,还是认命吧。
还未转身,外界巨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过mp3的音乐确实声音有些大,等到沈兰反应过来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了的时候,头刚转了一下,巨大的阴影就袭击了过来,随即是一阵剧烈的痛苦,反射性挤出眼泪,朦胧的只能看到一个橙色的球近在眼前,身体无力的后倒,刚刚被篮球撞击的地方又撞到了一旁的水泥花坛上。
血流满地。
耳塞从耳边滑落,这才清晰的听到周围的人围拢了过来,一溜儿的日语,只能勉强听懂简单日语的沈兰模糊的猜到是叫人打医院电话,随即便昏迷了过去。
明明爸比在遇到危险前都会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妙,为什么身为他的女儿的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入学报名的第一天就遭遇这等流血事件,妈咪,快来接回你可爱的女儿回家吧,只要你在我醒来之前接回去了,那这三年来因为爸比归来就一直忽略她的伤心不满还有被暴力爸比以训练之名实行殴打之实的心酸痛苦,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哦~
只是沈兰没有想到自己再次张开双眼时,已经不是她脑海里面幻想的任何一个画面;等她再次醒过来时,世界都将不再是这种性质。
而她,也不在是现在的她。
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乾隆二十四年春
蹬蹬的马蹄声从寂静的树林间传了过来,马夫一边赶马车,一边探望着四周寻找方向。粗布的车帘被人从里面压得严严实实的,一方面是担心两个女孩儿大老远的从济南赶到连个熟人都没有的北京城,自然一路危险重重,若是被人知道里面是两个女孩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另一方面则是,从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咳咳……”
马车里再次传来了细微的少女咳嗽声音,发热病倒了好几天了,少女一旁一起长大的丫环紧张得不行,连忙又是倒热水,又是给少女擦汗拍胸口。
春风暖日,马车行驶了半刻时辰过后,眼见少女此时咳嗽得不停,丫环从侧边的窗帘掀开看了看天色,随即低声问道,“小姐,已近午时了,还是休息一下,金锁给您熬药吧?”
躺在榻上的脸色苍白的少女无力的点了点头。
名唤金锁的丫环从帘子掀开了条缝,对外面赶马车的四十多岁的大叔说道,“李大叔,快到午时,先停一停,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我为小姐熬一剂药让小姐喝下再走,可好?”
外面的李大叔连连点头,“自然是好,不过你可得快些,我瞧着这天色,快些点在天黑前能赶上下一个镇子的。”
“能赶上下一个镇子?那我马上就熬药。”
金锁从榻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幅药包,掀开了帘子利落的出了马车,然后转身将帘子又遮挡的紧紧的。
半个时辰后,金锁端着热乎乎的药汁上了马车,一边跟那李大叔说道:“李大叔再稍等一下,等小姐喝了药,我们立马就上路。”
“行,那你仔细着……咳咳,”李大叔假声咳嗽了两下,放下了声音,“我去一旁方便一下……”
这一路来除了榻上病得迷迷糊糊的小姐,就李大叔和金锁两人,一男一女的,金锁停了难有些尴尬,听到外面李大叔踩着树枝走远了,便不再多言,赶紧端了药汁,将勺子里的药汁吹冷一些喂给榻上的病弱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