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却又无力摆脱,那宿命束缚着他,也禁锢着他。
那摇曳的红烛不也若他的灵魂一般,在使命中挣扎,燃烧着自己的灵魂,却又无奈地接受。
看着那双清淡的眼眸,三日月宗近忍不住地抬手,想要去轻抚,却又放下,他一直都遵循着主上的命令,这一次,却又忍不住想要帮他,不想让他上场,就让他在这禅意的房中寻得解脱,而不要再去被鲜血染红了他的灵魂。
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悄然离开,正如他刚刚悄然而至一般,动作轻稳,不去打扰。
拉门被轻轻合上,他轻抬眸,又缓缓地闭眼,似乎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三日月宗近曾经来过一般,再次陷入了安静的自我世界中去。
“你不打算告诉他出征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刚退出了和室,便被鹤丸国永得了个正着。
鹤丸国永嘻嘻哈哈的面孔下带着一丝认真,那双金眸中写满了“你要违抗主上的命令吗”几个字。
三日月宗近摇摇头,他实是不愿让江雪左文字上去出阵,尤其是在这样接触了他之后。
“你这样子,只会让他仍旧陷入在悲哀之中,而不能真正地解脱。”鹤丸国永笑道,转身离开,手里顺走了树上一朵红梅。
三日月宗近一顿,忆起自己回本丸时询问审神者大人为什么要派江雪左文字的时候,主上的回答。
那个时候的宫本慧子难得露出了一丝哀伤的气息,她看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三日月君,”第一次,既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叫自己为老爷爷。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悲哀可以去忏悔,江雪左文字觉得自己绝望,觉得自己痛苦,觉得自己悲哀,那是因为他是刀剑,却有着慈悲的心,但是,刀剑,本来就是因杀戮而产生的啊。没了杀戮,刀剑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宫本慧子的眼中带着追忆,“他还没有成长起来,还没有真正地长大,所以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的杀戮是罪恶的,是不可饶恕的。”
“可是,他挥动本体的样子是那么的美丽,带着让人退却的锋锐与湮没世界的气势,他只是没有察觉到,在那一刻,他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那个将一切掩盖在悲哀之下的江雪左文字。”
宫本慧子浅浅一笑,“所以,让他去战斗中领悟吧,一次又一次,让他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等他明白了,我们再来尊重他的选择便可以了。”
三日月宗近无奈地扶额,自己确实是看到了江雪左文字那副样子就不忍让他上场,现在回去再说又不大好,算了,这次就我去吧,下次再让他上阵。
想通了过后,三日月宗近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偏院,并不知来自那走道之上清冷身影的注视。
“不愧是老爷爷,心肠还是很软呢~”轻灵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江雪左文字轻轻偏头,便看到审神者大人穿着一身粉色系的和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杯散发热气的茶水品茶。
见他看了过来,宫本慧子端着茶杯一抬手,“许久未见,江雪君近来可好?”
“……无碍。”江雪左文字转身走进和室,关门,熟练地坐在了审神者大人的对面位置,将自己的茶杯移了过来。脸色平静,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