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和这三人息息相关。”
我整夜未眠。
翌日,我坐于堂中,伸出腕来,让姑姑把脉。姑姑略通医理,平日都是她替我诊脉、调理身子。
只看,那手指按在脉上,凤眼睨了过来,她问:“昨个夜里,泻了几次?”
我看着她,在那目光下,犹豫地轻道:“一……一次。”
艳红指甲摁在我的手上,越发用力,我吃痛地抿抿唇,才老实道:“是两、两回……”
姑姑嗤笑一声,这才将我放开。我握着手腕,上头被掐出了个小小的鲜红印子,却听姑姑说:“姑姑看你这气甚旺,看样子,是平时太纵着你了。”
我低下头去,姑姑已命人拿来箱子。她这一会儿跳过中间的,直接取来那粗长的,直将我弄得死去活来。姑姑伸手瞄着我的眉眼,笑盈盈说:“怎么,你心里,可是怨我?”
“晚辈不……不敢。”我怕她极盛,怎么还有力气去恨她。
姑姑听了道:“奇了。你跟五娘子,虽非一母同胞,好歹也是兄妹。这性子……倒也天差地远。”
我心里却想,这又有何奇怪。便是同一个肚皮出来,模样都不尽相同,这性子,又怎生会一模一样。命,自然也就不同了。
“五娘一身反骨,不说服人,连天地都不服。你却是逆来顺受,好拿捏得紧。”姑姑揉摸我的发梢,难得笑得温柔:“如此方好,这样,苦日子才不会这么难熬。”
许久之后,我已经记不清许多人、事、物,姑姑说过的许多话,我却记得很清楚。曾有一时,我觉得,她是错的。
可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错。
几日后,赵嬷嬷一来,就朝我贺喜,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难不成,四哥儿还不知道?如今府里都传遍了!”嬷嬷说,“徐氏那里派人来回话,老太夫人已经应下来了。四哥儿今后,就是徐氏的少君了。”
听到这些话后,我怔了好半晌。
沈府上下却因着此事大为欢喜,听说老太夫人还早早去了宗庙里上香还愿,府里的下人突然都对我恭敬了许多。
他们个个欢天喜地,只有我宛若身在梦中,心中百味杂成,却独独没有欢喜的感觉。
正出神的时候,姑姑的声音却从后头传来:“四哥儿如今熬出头来了,可别忘记姑姑的好。”
我一回头,就见姑姑袅娜多姿地走过来。我曾经听沈府里的下人说过闲话,姑姑本是老太夫人娘家的孤女,她自诩有殊色,又颇有心计巧思,不甘嫁给凡夫俗子,就来投奔老太夫人,间中和我一位叔伯有了私情,无奈出身低微,老太夫人不肯松口,她便只能等。这一等,就等到韶华渐逝,而郎君早已妻妾成双,儿女成群。
姑姑素来看谁都不顺眼,更见不得旁人有一分好。她摇着扇子,媚懒地道:“四哥儿该是,还不知道罢?”
我低头,乖巧老实道:“还请姑姑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