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叫了一声妈,喉咙就哽住了,爬去过抱着母亲的腰。
佟母轻声责怪:“这是怎么弄得,你是要远嫁是怎么着啊?”
佟西言说:“我要是远嫁,你来看我吗?”
佟母说:“你爹妈都六十几岁的人了,你好意思狠心丢下我们?大不了就是搬去跟墨雷住么,常回来看看就行。”
佟西言抱紧了母亲,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宰平问挂了电话的保姆:“谁?”
保姆说:“是医院的佟医生,找小悦好几次了,像是有急事。”
梁宰平没说话。
保姆说:“还找吗?要不要我通电视台派出所?”
梁宰平摇摇头。算了吧,找到了他,现在他也未必会回来。自己的小孩他了解,梁悦不是绝情的人,自己毕竟是重伤未愈,他会后悔这一耳光。
他伸手问保姆要电话,给佟西言打了过去。
佟西言刚送母亲出去,手机就响了,一看电话是梁家的,以为梁悦回来了,迫不及待就接了起来:“梁悦?!”
梁宰平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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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西言一时没能听出来这沙哑的男中音是哪个人,陌生又有点熟悉,他刚想问你是谁?对方就先报了名字:“我是,梁宰平。”
梁字他还不能顺利的卷起舌头吐出清晰发音,但这已足够让佟西言失声叫:“院长?!”
天呐是幻听吗?还是梁悦又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个男人清醒了?!在这个时候?!
梁宰平把他的惊讶平静的纳下了,问得很慢:“找他,什么事?”
佟西言差点没哭出来,小心说:“我能来找您吗?就现在。”他要真实看到这个男人才会安心,他工作十年了,还没见过医院里有他解决不了的事。他是恩慈的院长,是千把号人的龙头老大。
梁宰平没法皱眉头,他的大脑还没有恢复到可以自如的控制脸上的所有表情,可他有些小小的不悦,自他清醒后,医院里,似乎就一直没有太平过。当然他不知道,在他清醒以前,也不见得就太平到哪里去。
“明天,去医院说。”梁宰平挂了电话,坐在沙发里头昏沉,有呕吐的欲望。
保姆见他神色不对,紧张的倒了杯水过来,被推开了。
梁宰平说:“小悦回来,叫醒我。”
有说不出的疲惫辛苦,只能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楼梯扶手上楼去了。
佟西言一晚上没睡着,脑子里那个乱啊,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刑墨雷在受罪,到了后半夜,净想起电视剧里头折腾犯人的那些血淋淋的刑法,稍一迷糊就猛然惊醒,想到这个人以往的温柔爱护,只恨自己不能共患难。到最后,干脆的不睡了,偷偷起床开了车去梁家小区门口等着。
梁宰平起晚了,醒来时已经八点,头痛缓解,只是有些晕,总觉得走路走不太直,了好大力气一步一步的迈,稍微好一些才走出卧室。
保姆在起居室搓莲子心,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一边看气色一边说:“早点您吃什么?我熬了粥,煮了泡饭,榨菜跟雪菜都炒了,腐乳也有,咸豆腐也有,做了您最喜欢的奶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