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的芝宝响声清脆,啪嗒一下,点了根烟。顺道给边上的一位递了一根。
孙副把矛头对准了他:“墨雷,你别抽了行不行?!在座就数你资格最老,跟着梁院长的时间最长,你倒是说句话么!”
刑墨雷弹了弹烟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梁宰平当年做院长也不过二十六七岁,他做得,梁悦也一样做得。”
其他人各想心事半晌没说话。
刑墨雷是前任大外科主任,在整个外科系统说话是掷地有声的,再加上其人做事一向嚣张霸气,中层干部中间还没有几个人能反驳他。
孙副敲了敲桌面,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么,老张你就辛苦一下,去跟梁悦说说,注意点捡不刺激他的词儿。”
张主任又吓一跳,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我哪儿行啊,我怎么跟他说啊,哦,说你爸醒不了啦,醒了也是傻子,你该干嘛干嘛去?那他能受得了啊?”
刑墨雷一瞪眼,说:“你是主治,非你不可,你平时怎么跟家属谈话的,再委婉点儿不就得了。”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个现实,不管用什么方式使得梁悦得知,他恐怕都不会接受。
孙副指了指icu主任,说:“再加你,这事儿就交你们俩了。”
梁悦一整天心情都很好。虽然没有笑在脸上,但说话时轻松的语态,已经一扫这几日的阴郁。佟西言整理了会议记录,想让他过目,进门就见他低着头趴在梁宰平办公桌上一边喝粥一边写东西。他敲了敲门板。
梁悦抬头看是他,又低下头去,手上没停。
“这是肿瘤外科和放射科的会议记录,以及他们科室内部讨论记录。”
“放着吧。”
“今晚是泌尿外科,这是科室近两年来的各类报表以及今年的医疗质量情况,还有你特别要的几起纠纷的资料。”
“知道了。六点半在小会议室等我。”
佟西言问:“为什么不开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你的负担会轻一些。”
梁悦抬头看他,笑着摇头,说:“每个科室分开来,比职工大会要更管用,我都恨不能一个一个的叫来谈,只是时间不够了。”全体职工大会,那是爸爸的事。
佟西言突然伸手刮梁悦的鼻子:“院长今天还好吗?”
梁悦一愣,看到他手指上沾的一点粥,才明白过来,笑着说:“非常的好。他看得到我了。”
“院长醒了?”佟西言惊喜。
梁悦没回答,说:“把科室会议开完,如果他的康复情况允许的话,我得尽快办出院。监护室里太危险了,用点抗生素都提心吊胆的,怕他院内感染。”
“怎么会呢,单独的监护室。”
“怎么不会,一天到晚就是紫外线啊戊二醛啊,连个窗都不开,是人都待不住……啊呀你别跟我这儿站着,我做事要分神,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佟西言无声笑,觉得轻松很多,为了梁宰平的苏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