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少驹不肯:“说什么我不能听啊,不就是跟老爸那点破事嘛。”
关华推了一下儿子。
刑少驹说:“本来嘛,做了还怕别人说啊。”
佟西言原来以为自己会脸红,可没有。他站着,磊磊落落看着刑少驹,直到刑少驹扭开头嘀咕:“得得得,我走还不行。”
关华无奈的对佟西言一笑,说:“看吧,父子俩一样讨人嫌。”
佟西言突然有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的冲动,这个曾经是自己师母的女人,十年前第一次面对她嫉妒的眼神就让他莫名心虚了,只是他一样没有做什么没有得到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知情人”的暧昧无度的猜测?
他在关华开口前急急解释:“我想我有必要跟您澄清,我跟刑主任,什么都没有。”
关华一愣,说:“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您一直都误会了。”
关华的反问很尖锐:“做过吗?”
佟西言稍犹豫,勇敢点了头:“十年前。”
关华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低头好半天才像感叹似的说了一句:“这个老东西……”
“我又怎么你了?”刑墨雷低沉的声音从佟西言身后传过来,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今天难得穿了正式的西服,打了领带,斯文的打扮一点掩盖不了本人的锐气,看上去魅力十足非常优雅。
关华一转身,冷淡的说:“没什么,进来吧。”
师徒俩的位置相邻,同桌的还有当年的同学,大多都还在医疗系统工作,所以都是老相识,很快就找了共同话题,一起话当年问今朝。佟西言一声不响坐着,低着头,等音乐响起,台上司仪讲话了,才抬头观礼。
司仪很有经验,知道怎么活跃气氛,只是到后来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程序,居然说:“我们请新人来讲一讲他们浪漫的爱情的经过!”
两位新人有些尴尬的站在中央对视。刑墨雷皱了一下眉头,嘀咕:“这人毛病呢吧。”
佟西言渐渐替关华紧张起来,在座的宾客有些骚动,夹着窃笑。
所幸,新郎终于站到了话筒前面。他紧紧拉着新娘的手,说话的时候每个字尾音都颤抖:“各位亲朋好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的爱情,长跑了二十四年。当年我没能抓紧她,使我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懊悔和失意中,现在,老天爷给了我一个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语塞,竟潸然泪下。
新娘被新郎抱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一样热泪涌眶。
全场静默,刑少驹站了起来,带头鼓掌。顿时大厅内掌声哗哗。
佟西言突然觉得鼻酸,连忙抬头看天花板。
刑墨雷的视线从台上回,投向身边的人,若有所思。
仪式结束时正好酒菜上齐,于是杯盘交错众乐洋洋。
新人过来敬酒,一桌人全部起立,新郎一直说:“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大家。”
敬到刑墨雷了,他让服务生拿了个大杯子,满满斟了一杯五粮液,冲着新郎说:“跟我说谢,我承受不起,这一杯酒是罚酒,我该喝。”说着要喝,被新郎拦住了。
“你能来,就是给了我们最大的面子。这杯酒,我理当陪你一起喝。”于是也倒了一大杯,举到一样高,碰了碰,仰头喝光。
桌上其他人哪有不明事的,见这阵势,自是起哄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