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此时心里头实在痒痒啊,一想到张天元在西凤和上浦的几桩买卖那做得叫一个漂亮,心中就是在忍不住要问一下,他基本是肯定张天元的判断的,不相信兄弟相信谁?
更何况他又不是真棒槌,一次那叫运气,第二次那叫瞎蒙,第三次你也可以说是好运连连,要是第四次你还告诉我是运气,是瞎蒙,鬼才信呢。
所以他明白,张天元肯定是有什么办法来鉴别宝物的,只是究竟什么办法,他并不知道而已,其实他也不想知道,只要知道自己的兄弟能通过这个门道赚钱,那就足够了,以后兄弟的日子不愁了,他的日子也肯定好过了。
他们以后就是要干古董这一行的,有张天元这个大行家,那心里头也就有底了。
“嘘——!别让人听到了,这绝对是件稀罕物,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迹我不知道,但绝对价值连城。”张天元也将声音压低了很多,不过一旁的赵梁德还是听到了,毕竟坐的实在太近了一些。
赵梁德可不知道张天元的故事,所以他觉得张天元这是在吹牛,还真以为天上掉馅饼啊,你一千块就买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其实这也不怪他,刚刚可是有好几个鉴定大师都上去看了,纷纷摇头表示这东西一文不值,只是印刷品而已,难道张天元还能比这些大师更厉害不成?
不管他信不信,张天元心里头都有底了,他忽然想到了我国历史上有一个很特殊的年代,当时很多文物都被毁掉了,也有一些人利用各种办法保护或者是隐藏宝物,他觉得那田黄石印玺就是其中一样,而这幅字很可能也有一些玄机在内。
单从表面上来看,这东西就是一幅印刷品,而且装帧都很普通,感觉随便弄了两下,有点粗制滥造的感觉。
不过让张天元在意的是,这幅《快雪时晴帖》与台·北博物院那幅字相比,少了四个字。
就是最后的“山阴张侯”。
根据张天元所知这最后的“山阴张侯”四字与正文笔法不合,一般认为或为后人添加,或为临摹者自称。
也就是说,没有这四个字,反而更能让人联想到这东西是唐代以前的,而这山阴张侯则是临摹者,也就是那个唐代的人。
就是这四字之差,却让这幅《快雪时晴帖》显出了它的独特之处,令张天元心中更是觉得奇特。
不过印刷品那就是印刷品,这幅字用的甚至不是纸,而是一种特殊的接近于塑料的混合材料印刷而成,不易碎,也不易折断,故而能够保存得非常好。
站远了看,还真看不出来,可是走进一看,这就假的不能再假了,虽说东晋时期宣纸还未流行,甚至可能都没有多少人用过宣纸,但一般书画用的还是纸张,更何况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混合材料啊。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为了保护王羲之的真迹,特意弄了这么一件印刷品,然后利用裱字的技巧,将真迹严丝合缝地藏进了这印刷品里面。
但这好像也不太对,因为有一段时间,张天元记得小时候家里墙上挂着的那种塑料画都被拿去烧了,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来,如果要靠这东西来保护真迹,不太靠谱啊。
难道是不怕烧,或者说一般的温度无法焚毁熔化的材料写成的书法?并不是用的纸张?
人一旦有了固定思维,那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都说纸张不好保存,那么当时如果王羲之想把自己的书法留给后世怎么办?那就得选择更为容易保存的东西啊。
他有点搞不懂了,于是干脆再度动用了鉴字诀,想要利用透视和查微相结合来取看看这幅字到底有没有夹层,里面到底有没有别的东西。
这一看,却看到了一片璀璨的金光。
“金箔!”
张天元暗暗惊叫,没错,金箔啊,黄金性质稳定,永久不变色、抗氧化、防潮湿、耐腐蚀、防变霉、防虫咬、防辐射,用黄金制成的金箔具有广泛的用途。
虽然黄金也怕烧,但一般的温度还不可能将其熔化的,这东西延展性又非常好,如果被这混合材料夹在里面,那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除非有人不小心把这幅字给弄坏了。
可问题是塑料制品不是纸,不容易搞坏的,再加上这东西也侥幸逃过了焚烧,所以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上一次遇到的是宝藏图,这一次发现的是金箔,应该还是写了字的金箔,这让张天元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他就好像突然间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宝库,有点惊骇莫名。
要明白,根据现在的主流观点,王羲之是没有真迹存世的,倘若这金箔上的字真是王羲之亲笔所书,那么就会成为绝对的稀世珍宝啊,就算是拍上个十多亿rmb,那也是绝对有可能的。
这一回,或许是真得要发了。
他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到底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迹呢,因为隔着塑料制品,再加上金箔反光,他的透视和查微能力都被严重影响了,真要看个究竟,还得是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之后好好地看过才能确定。
当然了,即使不是王羲之的真迹,东晋时期的金箔那也算是文物了,传统工艺制作的金箔,是以含金量为99.99%的金条为主要原料,经化涤、锤打、切箔等十多道工序的特殊加工,使其呈现色泽金黄,光亮柔软,轻如鸿毛,薄如蝉翼,厚度不足0.12微米。
过去没有现代这么多的高科技工具,完全手工做出来的金箔啊,而且还有东晋书法家的亲笔书法,就算这个人不是王羲之,那绝对也值不少钱呢,反正一千块钱买来的东西,肯定是赚了,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