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几分钟之后,左航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块,他会以为苏战宇就这么睡着了。
哭了,平时拽得二五八万的苏战宇居然哭了,左航伸手到他脸上摸了一下,摸到了眼泪,但苏战宇抬手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别瞎摸。”
“别想这事儿了,洗洗脸,咱俩出去吃点儿,”就这种时候了还要逞强,左航无奈地笑了笑,手指在他下巴上勾了勾,“你也别问我怎么办,我要知道怎么办也不会冲你发火了,直接手起刀落把你解决了完事儿。”
“你敢,”苏战宇松开了一直搂着他的胳膊,站起来趴到洗碗池上开了水洗脸,“不知道谁拾谁。”
“想吃什么?”左航笑了笑,就这一转眼就变回去了。
“吃你想吃的,饿了两天的又不是我。”苏战宇捧了一捧水把脸埋到水里,奶奶说得没错,你哥就是心软。
虽然刚才哭这一鼻子不是故意的,是他实在郁闷得不行,但效果却有些出人意料……
俩人拾了一下,出门顺着小区转了三圈,左航看着路边的各种馆子,居然没有一家能勾起他的食欲,他有些苦闷地随手指了一下:“就他家吧,我实在不知道想吃什么了……”
苏战宇看着他嘿嘿乐了两声:“去超市买菜吧。”
“干嘛?”
“给你做,”苏战宇伸了个懒腰,脑袋有点疼,“反正出来了,买点菜得了。”
“你不是伤员么,一会做饭把脑袋做疼了怎么办。”左航其实愿意买菜回去吃,反正又不用他做,连碗都不用他洗。
“我乐意,走吧。”
每次苏战宇在厨房里忙活,左航跟谁家地主老爷似的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总有一种想要回头冲厨房喊一声“小娘子辛苦了”的冲动。
当然,每次他转头看到苏战宇的背影时,这种美好的冲动立马就被砸成了小粉末,小娘子苏战宇比他还高半头的身材实在让他无法继续想像下去。
今天他更是不能想像了,因为苏战宇脑袋上那圈醒目的绷带提醒他,他正在奴役的是一个伤残人士。
“我帮忙吧。”左航坐不住了,进了厨房,想打打下手。
“老抽。”苏战宇没看他,伸出手。
“老抽在哪儿?”左航看着本来就不熟悉现在更陌生了的灶台,上面一堆瓶瓶罐罐。
“醋瓶子边儿上。”
“醋瓶子……”左航挨个转瓶子,看上面的字。
“出去吧。”苏战宇叹了口气,从他面前拎了个瓶子。
左航坚持把瓶子都转了一遍才有点不怎么甘心地转身准备出去:“你脑袋还疼么?”
“有您这句话就不疼了。”苏战宇一脸严肃地回答。
“矫情。”
不过话是这么说,在吃过饭洗好碗之后,苏战宇觉得自己头上的伤口开始一跳一跳地疼。
“哥,有止疼片么?”他抬手在脑袋上敲了几下。
“疼?我给你拿。”左航立马站了起来进屋翻药箱,止疼片有,加班的时候经常会因为用脑过度头疼,这玩意儿是左航的常备药。
苏战宇吃了药之后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脑袋很不爽,往后靠着会压到伤口,只能侧着靠,然后斜眼儿瞅着电视,看上去就像跟电视有多大仇似的。
他看了一眼身边叼着烟玩手机的左航,看到了他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短信内容是“在做什么?上线打竞技场吗”,他眨了眨眼睛,又盯了一眼,发件人是夏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