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战宇扑在前座的靠背上,有点晕,但那种一炸一炸的疼痛更抢风头,车子每颠一下都能让他疼得想叫出声来。
到医院的时候张广哲的那件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半。
一伙人拖着苏战宇冲进急诊室,这架式把值班医生吓了一跳,估计是以为哪儿的黑社会又械斗了。
检查完伤口之后,说是要缝针,还要住院。
“住院?不住。”苏战宇一听要住院就急了,左航明天就回来了,他绝对不能呆医院里,这事儿万一让大姑知道了,不定会怎么怪罪左航没照顾好他呢。
“住多久?”梁平问医生。
“你还想住多久啊,”医生皱着眉给苏战宇清理伤口,“要观察一夜,这是砸在脑袋上,不是别的地方,现在看着是活蹦乱跳的,但有没有别的问题谁也不能确定……”
“住!”梁平替苏战宇做了决定,“那您快给止血缝针什么的吧,一会血流干了。”
“去交钱,交押金。”医生开了张单子递了过来。
苏战宇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帮人得傻眼,今天是训练,谁身上也不会带多少钱,而且现在是月末,都已经弹尽粮绝了,全都等着家里汇钱,就刚吃饭的钱都是凑的,他倒是还有左航的那张卡,但那里面的钱他不敢动,他怕左航会问。
“操,不交钱不给弄,”张广哲跟医生磨了半天也没用,出来看了看几个人,“我回去拿钱,谁那儿还有钱的?”
“一个来回得多久了,”梁平拍拍苏战宇,“要不给你哥打个电话吧。”
“我哥出差了,”苏战宇疼得厉害,皱着眉,要等张广哲回去现找钱再拿过来,他估计就得疼死,他掏出手机递给梁平,“找赵辰西。”
“中文系那个赵辰西?”梁平接过电话开始翻号码。
“嗯。”苏战宇捧着脑袋,赵辰西是本地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每周都能回家扫荡一次,手头肯定有余钱。
赵辰西不负众望地拿着钱在二十分钟之后赶到了医院,一看到苏战宇就愣了一下:“开瓢了?”
“有没有句好话了,赵爷快去交钱。”苏战宇挥挥手。
等到把所有的事都忙完,苏战宇的脑袋被缝了几针趴到病床上之后,都已经半夜了,苏战宇把球队的人都赶了回去,原意爬墙回宿舍就爬,爬不回去就接着喝。
“我明天一早过来,”梁平走之前研究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事要让老陈知道了,我们都别想比赛了,你脑袋缠成这样,这两天训练先请假吧。”
“嗯,也没那么严重,明天把这个粽子叶给拆了贴块纱布就行。”苏战宇抠了抠头上缠了好几圈的绷带,这段时间真见鬼了,动不动就是脑袋上出事,再来几次非得砸成傻子不可。
人都走了之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隔壁床喝成了胃出血的一个哥们儿时不时地哼哼两声。
赵辰西一直坐在角落里玩手机,到这会儿才了手机走到苏战宇床边:“怎么回事儿啊?”
“就在厕所里被砸了一下,”苏战宇晃晃脑袋,不疼了,也不怎么晕了,“你回去吧,谢谢了。”
“我回哪儿啊,今儿我住家里的,出来的时候差点被我妈抽了,这会儿回去她肯定不给我开门,”赵辰西拿了张椅子坐到他身边,“我守着吧,万一突然恶化了,走的时候身边好歹有个人。”
“去你大爷,赵辰西,”苏战宇乐了,“你丫这嘴有时候挺欠操。”
“这事儿得告诉你哥吧,都缝针了,”赵辰西皱着眉碰了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