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并没有就此消失不见,但夏柯内心那种离别前夕的伤感却越发浓烈,大概是因为秦琅身上长久以来所背负的沉重和压抑全都消失了,没有枷锁束缚的鸟儿,自然要去向更广阔的天地。
带着这样的情绪,夏柯近几天一直蔫巴巴没什么神。
他的反常,众人看在心里,宋允他们以没心没肺的方式充分体现出什么叫损友的安慰,夏柯不蔫了,简直气得要暴躁了。
二十号这天,散漫已久的众人被突然出现的楚老板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请求老板手下留情的哀号声不绝于耳。
“奖金……嘤嘤嘤,眼看着好不容易熬到手的毛爷爷,飞了。”同病相怜的人们凑在一起互相疗着伤。
中午,秦琅敲响了楚西留办公室的那扇双开的红木门,就见里面无所事事的人托着个腮,正举着小水壶给仙人掌浇水。
每天只要他在,任何时间段都会有人来敲门,对此楚西留已久麻木了,但在抬头看到进来的是秦琅后,楚西留还是有些莫名的。
见青年认真的向自己道着谢,楚西留听完便了然了:“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不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不会放人哦。”
秦琅没有过多思考,下意识微笑道:“有了更想去的地方。”
其实只要不是因为怕连累那样的理由而离开,楚西留都是会放人的,看看秦琅的神色,似乎这个决定并不坏。
“你好狠的心啊,”楚西留拖长了语调,看上去还挺委屈的:“找到下家就毫不犹豫把我抛弃了,还选在我生日的时候宣布这个噩耗,心都碎了。”
老板的生日?这个秦琅还真不知道:“抱歉,生日快乐。”
楚西留恢复常态,真心实意道:“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欢迎常回来看看。”
“一定。”
晴色二楼的宴会厅使用频率不算高,豪华气派的程度却远超不少五星级酒店。晚上楚老板慷慨的在这里宴请所有员工,一方面因为秦琅的离开,另一个原因,他今天过生日嘛。
原本悲伤的事情,结果碰上老板过生日,夏柯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宋允往他背上一拍:“又不是生离死别,搞成这副样子干嘛。”
夏柯还是哭了,他一直就是个感性的人,也从来藏不住事:“我就是……心里难过,你别再说什么想见面一个电就行了,你都拿这个糊弄我多少次了?大家各忙各的,下次再见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人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安慰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了,夏柯又不是傻,有些事他比谁都明白着呢。宋允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背:“出息点啊,这都第几次了,每次有人离开你就要来一回,我都懒得安慰你了。”
“去去去,谁要你安慰了!”对宋允的说法丝毫不领情,夏柯红着眼圈驱赶他。
有人来,有人走,这样的事大家其实挺习惯了,但每次经历时,心情终归会有些低落。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说走就要走,三层这些人这才想起去找秦琅要号码。
“以后常联系啊。”
此时说出口的未必就是客套话,但现在的这份伤感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淡忘,生活要继续,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改变。
秦琅到宋允这边时,夏柯已经哭完一轮了,正红着一双眼和宋允置气呢。
宋允握着的拳头在秦琅肩头落下:“什么都不说了,有事记得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