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韩正一个人望着暗沉的天幕发呆,却被园子里找来的一丫头叫醒过来,“王妃找你好一会子了,二公子快去吧。”
韩细看时,见那丫头果然是王妃跟前使唤的人,便问道:“何事找我?”
“奴婢不知。”
“嗯,你去吧,我这就过来。”
韩低头把秦柏推醒,见他迷迷糊糊揉着脑袋起身,哭笑不得:“冷吗?脑袋痛不痛?自己能喝多少也不知道,每次喝酒你都喝个人事不省。”
秦柏四处看看,终于清醒过来,果然觉得寒意彻骨,忙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我睡着了?”
韩看他样子,便把自己身上的大衣也脱下来给他披着,道:“睡了好一会儿了,表哥的大腿都被你压麻了。”
秦柏脸色微赧,挣扎道:“不冷了,表哥自己穿着吧,别着了凉。”
“听话。”
韩不由分说把秦柏裹起来,这才抱着他跳回地上,随手把那空酒坛子丢在一边,任凭清晨打扫的人拾,道:“母妃那里使人来寻,不知为了何事,你跟我去看看,一会儿表哥带你回屋里睡。”
“嗯。”秦柏低声道。
此时夜已渐深,韩和秦柏来到王妃屋里时,韩竟然也在,看他二人喝得酒气冲天,不觉皱了皱眉头,王妃见状,却是不曾像往日般发作,只命人去煮醒酒汤来,道:“小柏也在,正好听着。刚宫里头传了消息出来,说北关元帅苏良连连败退,朝廷有意求和,已提出割让北关五城。”
韩深吸口气:“五城?!京中就再派不出将领了?”
王妃点点头,道:“若是有人,当初南下时也不能让你舅舅去。”
秦柏道:“自从今上迁都长安以来,因着当初征战民不聊生,这些年一直休养生息,加之上天有眼年景也好,数十年来并无战事,如今情势一变,朝中竟有些捉襟见肘了。”
韩点头道:“除了边关各地镇守的武将,朝中竟无人可用,当初也幸亏舅父述职回京,然而南边战事若是胶着,扬州之地只怕别生波折。”
韩看一眼秦柏,道:“到那时,皇祖父还有人南下?”
“所以,皇上也不敢长久用兵,只求能速战速决。”王妃道,“草原牧民贪婪,得寸进尺,那年轻的扎那王子刚刚当政,尚未成婚,竟又提出和亲一事。”
“和亲?”韩眼前一亮,如果和亲,那昭芫公主倒正是好人选。下人端了醒酒汤来,韩和秦柏各自端了一碗去喝。
韩道:“扎那王说久闻文表姐贤淑端慧,乃京城第一才女,所以愿以万金相求。”
“啪”的一声,秦柏手中的汤碗碎落在地,连韩也同时傻了眼。
屋内沉默良久,韩方回过神来,道:“那扎那王傻吗?放着堂堂皇室公主不要,为什么会想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侯府小姐?”
韩道:“此事实在蹊跷,然而北关苏帅使人送回的折子上,就是这么说的。”
秦柏道:“万金相求……扎那王有这么多钱?打了胜仗还掏钱和亲?”
“不过说说罢了,便是真给,也是搜刮的我大辰的民脂民膏,这是在给我们打脸。”韩冷声道。
丫头又重新端了醒酒汤上来,王妃便让韩二人用了些,道:“只怕明日就有旨意下来了,此时已晚,你们都去歇了吧。”
韩带着秦柏回屋,一个头有两个大,文表姐如今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