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素来以儒雅示人,一路是陪着皇帝皇后左右的,十五爷惯来行事不守规矩,性情散漫不拘礼,不爱来便不来倒也无人多话,而七王爷韩青泽近年来被头风病纠缠,这种场合便极少见了,是以小一辈倒往前了一层,而昭芫公主每每出现在这等场合,众人皆习以为常,若哪一次没了她,恐怕才惹人怪异。
皇帝皇后一一夸赞过去,与大长公主叙了话,又问下首侍立的宁远侯:“秦卿,朕素来听闻小柏英姿不输你当年,让人传旨时还特意叮嘱带他同来,可带了来么?”
秦侯拱手道:“回陛下,臣这便唤他来见。”
“嗯。”
秦柏听了忙往前去见,并随手将面具递给了韩,韩笑笑,就听秦柏已走上前高声见礼,又问皇后娘娘安,皇帝果然大悦,哈哈大笑道:“几年不见,小柏如今竟是这般丰神俊秀,这么看着倒大有朕那妹妹年少时风采众人皆说昭芫女中英豪,岂不知你祖母年少时英姿飒爽不输男儿……说起来,倒有一件风雅之事,朕保准你们都不知晓。
那年北关战事吃紧,先帝御驾亲征时便是带的你祖母做先锋,战事很快胶着起来,有一日三更时分营地突遭敌军火攻,中军帐起火先帝受伤,你祖母赤足上阵分派三军御敌,一役成名,那些年……何等惊才绝艳风靡大辰高和,你说是也不是?”
一旁伺候的老太监高公公柔声笑道:“是呢是呢,每每想起旧事,奴婢这心里头都是热血沸腾呢,咱大辰的女子,一直都是响当当的。”
秦柏一脸震惊,果真不曾听过这等旧事,叹道:“小柏却是不曾听说过,祖母风采小柏难忘项背。”
昭芫公主扬声道:“孙儿倒是听说过呢,每每恨不曾生在当时,一睹大长公主风采。”
皇帝大笑:“哈哈哈……就知道你必这么说!”
“皇祖父!”昭芫巧笑嗔怪。
“哈哈……来,你们俩过来。”皇帝把昭芫公主和秦柏一左一右拉在身边,又笑着摇了摇头,道,“好,极好,走,今儿个朕便同你们这些年轻辈的一决高下。”
昭芫公主大声欢呼,早已有人牵了马来,于是众人便各自上马,秦柏更是宠溺非常的摸了摸赤霄马鬃,飞身而上。皇帝往后看时,不由眼前一亮,脱口道:“好马!胸中天地胯下驹,人生赢家!”
韩大惊失色,暗暗对秦柏摇头,却见秦柏略一沉吟,便莞尔道:“皇上好眼力,它叫追尘,是小柏偶然得之,连祖母听说了都亲去探看呢,还亲自赐了名字,叮嘱小柏好生待之,若哪日伤了抑或丢了,定给小柏好颜色看呢。”
“哈哈哈……”皇帝又大笑起来,道,“你祖母如今还是这等任性行事,怕是恨不能亲自得了去吧?”
秦柏笑道:“虽不曾提说过,可日日必去亲自喂养,如今追尘同祖母比小柏还亲近。”
皇帝听了又大笑起来,道:“你祖母也就对马儿独,朕记忆中还不曾听她同朕要过什么,只一次失了爱马痛心,朕还想着有机缘能得一好的送她,如今你倒遂了她愿。
”
秦柏笑道:“这倒听祖母说起过,还是那日抚着追尘同我念叨的,说曾经痛失爱马哭了一个多月,都无人敢劝呢……自那之后祖母若在跟前,小柏定不敢去牵了它走。”
听着侯府里的温馨日常,这次不光皇帝,连一众人听了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韩暗暗舒了口气,刚刚见皇祖父那惊叹神色,还怕他婉转赞赏被人哄着索要了去,不想秦柏也看出了端倪,三言两语竟是轻松化解了开。
“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来人,把朕的玉弦弓呈上来。”皇帝同大长公主一母同胞,又因大了妹妹七八岁,是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