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萧何试探道:“所以,你是因为怕他们有埋伏才下令不追的?”
萧何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戏谑道:“你这个榆木脑袋,连允带着你一起打仗,怕也是了不少心力吧?”
木十六一听他这挤兑,舔了舔嘴唇,又挠了挠腮,噎了半晌才翻了个白眼讪讪道:“好端端的笑话我做什么,我要是有你们那七窍玲珑心,还能到现在还给你打下手么?”萧何一听,他倒是实在的很,也觉得有些好笑,便伸手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宽慰道:“兵法道,归师勿掩,穷寇莫追,他们现如今既然驻兵柴阳,又不会插翅飞了去,待我们探查清楚这一路上的形势
,直接一路攻到柴阳不是更稳妥?”
木十六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想想自己刚才的质问,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了笑,点了点头。
【柴阳城】
回去的速度比来时要快上很多,一来这条路已经走过一遍,不必再停下来对照地图,二来唯恐后有追兵,秦桑与应清也时时督促大军加快速度。
好在,南渊确实没有跟上来,看来萧何的确没有下令追袭。
提前回城来报的人已经将曲昌战况告诉了朱奉安,所以大军刚接近城门,他就已经将城门敞开,迎接他们回来。
刚一入城下马,倪镜就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道:“背信弃义的小人!枉我当时还敬佩他的身手!现在看来,他与那木十六在酒泉一战根本就是逢场作戏!木十六当然会让他赢!”秦桑听着他这怒骂,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当然知道萧何在那时并不是做戏,他与木十六的那场对战,是实打实的过招。毕竟,自己在擂台上也才勉强与他打成平手,若不是他最后相让,谁输谁赢还真未可
知。但是此时,她又无法为萧何分辩什么,纵使他有再多隐情,他是叶阑的儿子是事实,他为南渊领兵也已成定局。整个秦川,除了秦桑这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已是将他看作了南渊一早就安插到秦川的细作
。
应清翻身下马,淡淡回应道:“此时骂他又有何用?你又能拿他如何?”
倪镜依旧喘着粗气,没好气的看了看秦桑与应清冷哼道:“亏你们二人在陛下面前还为他分辩,此时还有什么好说?还想替他说好话么!”
秦桑本就因为曲昌一战有些憋闷,此时听见木十六这样的质问,并未出言,只冷冷盯着他,一动不动。
倪镜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也忽然有些心虚,觉得自己似乎过火了些,缓缓低下头去,抱拳低声道:“末将……末将失言了。”
秦桑看他这副样子,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将手中缰绳递给一旁的兵士,便转身往他们在柴阳暂住的府宅行去。
应清看她走远,轻轻拍了拍倪镜的肩膀:“我知道你心中憋屈,但这份怒气,还是留到战场上再用吧。打了这么一场白力气的仗,不好受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说完,他便绕过倪镜身边,也往秦桑那个方向行去。
倪镜抬头看了看应清,也知道他所言无错,默默叹了口气。
自打他们领兵开始,在秦川境内就没有打过一场败仗,自己也早已习惯了跟着他们打胜仗的喜悦和满足。此时一下受了这样的打击,他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想了想方才自己说的话,他心中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