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戈直起身子,翻了翻眼睛笑道:“本姑娘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且帮我把这两坛酒拿去藏好,一滴也别洒了。”
倪镜忙点头笑笑,从两人手上接过酒坛,转身往屋里送了去。
秦桑与秋戈走到正厅中,围在炉火边暖了暖手,秦桑看向她,好奇问道:“过几日我们便要动兵去攻永寿了,你有什么打算?”
秋戈撇嘴转了转眼睛,稍稍想了想:“你们带着我怕是也不方便,我就留在华阴好好陪陪爷爷,待姐姐大胜而归。”
秦桑垂眼想了想,这样也好,秋戈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未曾习武,若是将她带上,自己作战时还要担心她的安危,她留在此地,还能替自己多陪陪外祖父,如此再好不过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坛酒就先放在你这吧,我行军打仗带着也不方便,待这一仗打完了,我再来取。”
秋戈甜甜一笑:“好。”
说完,她顿了顿,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认真问道:“姐姐,你的身世……就打算对萧何一直这么隐瞒下去么?”
秦桑闻言一怔,微微眨了眨眼,想了片刻,苦笑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将来有了恰当的时机,再告诉他也不迟。如今战事未捷,他应该也没有心思顾及这些。”
秋戈抿嘴缓缓点了点头,看样子,相比儿女情长,姐姐似乎对战事更为上心些。
她微微叹了口气,自己从小未曾习武,也帮不上姐姐什么忙,只能默默祈祷,姐姐能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过了午后,萧何与应清二人才从城外回到了府中。
一进屋门,秦桑与秋戈便看见两人身上落了不少雪,站起身来替他们掸了掸。两人抹了抹头发上的雪水,凑到炉火旁伸手转了转,看样子也是冻得不轻。
“怎么样?”秦桑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递过去,关心的问道:“武阴山上的竹子能不能用?”
应清接过杯子,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再合适不过了,我已命人去山中伐竹,待竹子取来,这两天便可以开工了。”
“那就好,”秦桑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前方一边想一边说道:“到时辎重稍减些,空出战车来运载,刚好连日低温,运送时应该也不会消耗磨损。”
“对了,”她忽然想起些什么,急忙问道:“木箭呢?也都安排好了么?”
萧何一直在旁烤火,都未出言,连着听她问了几句,才笑着转过头来打趣道:“你师兄办事你还不放心么?他若是不将一切安排好,都不会进这府门。”
秦桑闻言,也是笑了起来,稍稍吸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倒是,我操心的过头了,师兄办事一向妥当,想必也用不着我提醒。”
应清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向秦桑:“今日你先稍歇,待竹子取来,东西做好了,我们还要先试一试,之前毕竟也只是设想,试完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
秦桑听他这么说,也平静下来,认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