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渊屡次派人前来请他出山之时,他不是未曾动摇过,只是因为知道自己身上还担着那些重任,还有那未偿还的旧债,便苦苦遏制住了想要离开的冲动。
而此时,魏潇潇坐在他的面前,将自己的所有心事摊开在他眼前,他这时才明白,原来魏潇潇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她什么都知道。
自己的这番苦恼,自己的进退两难,她都悉数于心。
叶阑哑然,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什么,才能既无愧于心,又无愧于眼前的女人。
魏潇潇看着叶阑这茫然的神色,却是波澜不惊的轻轻一笑:“其实父亲对生死之事早已看破,他之所以在你们赴京时未将此事告诉你们,也就是为了顺应天命,不希望你们受此束缚。所以,你根本不必愧疚,因为你,从来不曾亏欠任何人。无论是父亲,还是我。”
魏潇潇深深呼了一口气,淡然道:“去吧,若是你心中片刻不曾宁静,身边的人也一样,不得安宁。与其如此,倒不如肆意洒脱,也算不枉此生。”
叶阑依旧沉默着,他张了张嘴,却最终只字未吐。
魏潇潇扶地起身,一步步走到房门之前,将房门打开,却未曾回头,笑着说道:“萧何那孩子,就留在谷中吧。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也好将龙盘谷托付给他。”
说完,她便踏出房门,再未多言。
叶阑愣在原地,他到现在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不知道,魏潇潇有多少次在午夜听着身后那个本该最为亲密,而如今却是同床异梦的人熟睡的呼吸声,暗自垂泪。
他更不知道,魏潇潇的这个决定,是历经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下定的决心。
【夜松雀府】
“后来,直到师父离谷,师娘也未再与他见面。只让我出谷相送,转达师父,往后各安天命,此生不复相见。”
萧何说完,缓缓低下头,叹了口气。
秦桑怔了怔,她不禁想着,萧何的师娘究竟是怎样一个果决的女子,宁可忍痛割爱,也不勉强纠缠。
“所以叶师叔后来,就真的再未回过龙盘谷了?”秦桑还带着一丝期望,轻声问道。
萧何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秦桑垂下眼帘,她虽未经历过情事,却也明白爱恨嗔痴,是这世间最难化解的执念。
从此与君相诀绝,教生死作相思。
萧何师娘心中所想,大概,也便是如此了吧。
听完这段闻所未闻的往事,秦桑心中五味杂陈。她愣愣的盯着萧何的脸,思绪却百转千回。
早已整理好心情的萧何见秦桑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忽然伸出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悠然开口道:“秦姑娘,你如此深情的望着我,莫不是……”
秦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看着他出了神,慌忙低下头去,干咳了一声,又端应清起面前的杯盏猛灌了一口茶,险些将自己呛着。
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