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渐渐长大,他们不仅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军中威信颇佳。
秦家声势日渐壮大,秦路的心中却越来越觉得不安。
功高盖主,这是历朝历代所有臣子最大的忌讳。他知道,皇上对他早已不复当年的信任,只得更加小心谨慎,从未敢有丝毫僭越。
三年前,长公主陵阳因一次围猎对秦肃暗生爱慕。皇上曾旁敲侧击的说,将来要给秦肃择一门好亲事。可年少的秦肃却不谙其中深意,只言长兄秦敖尚且未曾婚配,自己更无此打算。
陵阳从小便是齐王掌上明珠,虽贵为公主,却没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气焰。平日里最多也就是请皇上出面,让秦肃授其骑射,或是教她下棋。
谁知今日,竟有了这样的传闻。公主哭诉,秦肃凌辱,这绝不是公主能做出的事情,陵阳,根本就是皇上摆下的一颗棋子。
正文第十章往事如烟,历历在目(二)
“秦兄,”王尧扶着秦路的一侧肩膀,正色道:“如今事已至此,恐怕不出今晚,齐王便会出手,你作何打算?”
秦路沉思片刻,缓缓坐回桌旁:“既然齐王已下定决心,为臣,我自然静候处置,不过……”
秦路抬首看向王尧,眼中忽现一抹厉色:“我妻儿,却万不该遭此牵连。”
王尧重重点了点头,看着庭院中暮色已至的黄昏景色,郑重道:“秦兄,今日我既来此提醒你,就未曾打算置身事外。若你决定携妻儿离京,我便送你一程,派兵护送。若你打算听候皇命,我便在此陪你静候。”
秦路微微摇了摇头,他看向王尧,郑重说道:“你既称我一声秦兄,便算是将我看作兄弟。可今日这般局面,若是你我二人都成了阶下之囚,那便连一丝退路也不剩了。况且你这般所为,将弟妹和我那侄儿置于何处?你且听为兄一言,趁着尚未有人觉察你今日来过此处,快快回府。只要你能自保,日后我便还有一线生机。”
王尧听秦路一番话,心中沉重不已。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得句句在理,竟是叫人无力反驳。他紧紧攥了攥拳头,却终于还是听了秦路的话,离开了秦路的府中。
王尧走后,秦路本欲将秦夫人mǔ_zǐ四人送上马车,秦夫人却誓死不从。秦路只好出手将她敲晕,嘱咐秦敖与秦肃,驾车一路北上直入秦川,务必,要护得母亲与妹妹周全。
秦敖秦肃本不愿离开,但父亲所言却又不可忤逆。况且母亲与妹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将她们留下,势必只能束手就擒。而父亲还说,只要将母亲与妹妹送入秦川,便就有机会回来搭救父亲。若是能向秦川借兵,那么胜算便又多了几分。
想到这些,秦敖与秦肃只好跳上马车,带着母亲与妹妹飞驰而去。
秦裳在马车中守着晕倒的母亲,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她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父亲还在与自己和哥哥探讨兵法,下一刻,却要将他们送往秦川。
那宫中慈眉善目的那位皇上,为何就成了那个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父亲与哥哥忠心耿耿,为何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秦裳的心中一片混乱,她想哭,却狠狠攥着手心让自己忍住。从小父亲就告诉她,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不想让自己哭,就要变得更强大。
秦敖秦肃一路上都未走大路,皆是马不停蹄从山路绕行,直到第五日傍晚,才终于赶到了两国交界之处的山脚下,眼看着再有半日就能进入秦川国界,两人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