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道:“吾儿谦逊了,我汉家儿郎,其实不输甚么契丹人的。老身最宽心的不是吾儿打了胜仗,而是吾儿亲耕南御苑。先皇在时,最重视农桑,常道大顺以农立国,农事关乎大顺千百年根基,半diǎn疏忽不得。吾儿亲政以来,减免赋税,劝课农桑,此乃造福大顺万万百姓之举啊!”
对于这个赞誉,陆承启还是很乐意接受的。不过他的眼光,又岂止局限在那一亩三分地上面?随着大顺的人口日增,耕地兼并日益严重,打破小农经济的藩篱,已经迫在眉睫。不然的话,大顺也会踏入历史怪圈之中,农民没有耕地,温饱都不能实现之后,便会爆发起义,然后天下又换一个朝代,换一个姓氏继续做皇帝,然后延续这个历史怪圈。
减免农赋,是在经济发展到不需要太多农赋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实现的。不然的话,减免农赋,不过是换一种名目,继续剥削农户罢了。奈何刘氏也看不到这diǎn,自以为陆承启终于是“回到正轨”,不再弄那些伤风败俗的商业了。
陆承启思虑了一下,说道:“娘娘所言,不过是朕该做之事罢了。民以食为天,农事再小,也是大事。”
听得陆承启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尊慈太后刘氏笑得眯起了双眼,说道:“吾儿大病一场之后,竟然开窍至此,实乃神迹!”
陆承启终于放松了下来,知道刘氏的疑心尽去了,笑了笑没有说话。刘氏继续说道:“先皇政事繁忙,无暇管教吾儿,交由太师、太傅、太保管教。现在想来,这些个太师、太傅、太保,哪里真正教授过东西给吾儿了?杨道奇那个老儿,最是包藏祸心。幸好吾儿天资聪颖,才斗得赢这老儿。吾儿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知道尊师重道,杨道奇虽然有私心,但也还是吾儿老师,责罚不得。吾儿须记住了,要想陆家国祚永续,大权定不能旁落臣子之手!”
刘氏虽乃妇道人家,可天家之人,哪一个也不是吃素的,对于权柄,有着天生的触觉。陆承启不由地感叹,若不是多了千年的见识,说不定还真的就斗不过这些古人。当下陆承启连连diǎn头称受教,直让刘氏过了一把教子的瘾头。
刘氏幽幽一叹说道:“芷若面皮厚,老身先前也说过许多次了,要尽早生下一个皇儿,国祚才能稳定。吾儿乃男儿,此事须得牢记了。要是芷若生育不得,则需要今早纳妃封嫔,断不能像先皇那样,皇后妃子才两个,差diǎn都让陆家香火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吾儿要是真的孝顺,来不来看老身也是寻常,早日诞下麟儿,才是正道!”
也难怪刘氏这么急,古代人的寿命不过五六十岁,超过七十都算是很长寿的了。人生苦短,要是没有后代,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祖宗啊!更何况是一国之君,要是没有后代,陆承启有什么冬瓜豆腐,大顺说不定要乱成一锅粥了。
陆承启自然也是知道此事利害的,只是重生的他,很难对一个才十六岁小萝莉下手,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啊!早生早育,不仅对婴儿有害,对产妇也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古代这么多难产,和早生早育也脱不开关系。陆承启这个身体,不也是先前章献太后在二十五岁才生下来存活的吗?
有着超越千年卫生常识的陆承启,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的女人涉险,尤其是医疗卫生条件这么落后的古代,要是一个弄不好难产了,陆承启连哭都没地方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