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启仔细聆听着一楼的卖唱,虽然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但总感觉挺好听的样子。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来:“小二,下面一楼的,哭哭啼啼唱些什么呢,听了忒心烦,速速教她停了,莫要打扰大爷们说事!”
店小二一见那人长得一脸横肉,就知道是不好惹的主,哪敢违抗,只好对那对fù_nǚ说道:“你们莫要唱了,快快结算工钱,别处营生去吧。”
那中年男子轻叹了一声,说道:“绣红,我们走罢。”
那女子低下了头,陆承启分明见到她脸上淌下两行清泪,心中便升起恻隐之心。那女子虽不甚美,却也生得眉清目秀,更兼得一副好歌喉,比之后世的明星不枉多让。陆承启心道:“若是在现代,这等女子便是一等一的歌星啊,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心念一动,陆承启说道:“王彦宸,去把那fù_nǚ叫上来,本公子有些话要问他们。”
王彦宸立即亲自跑下楼去,叫住了结了工钱正欲离去的fù_nǚ。那对fù_nǚ面露讶异,却不敢违抗王彦宸,一同上了二楼。
那对fù_nǚ来到陆承启桌前,齐齐施礼道:“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陆承启说道:“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长安人士,不知是哪里人?”
中年男子苦笑道:“公子好耳力,我们确不是长安人士,乃是逃难至此的开封人,公子想必也有耳闻,黄河发了大水,我们的房屋、田地全被冲毁,迫于无奈,才背井离乡。幸得会些乐器,才不至于流露街头。”
陆承启脸上怒气呈现,但很快又隐忍下去,心道:“又是黄河案,这些贪官,全都该死!”陆承启能想象得到,比这fù_nǚ凄惨的大有人在,按照户部统计,该有二十多万户受灾。而这些灾民,生死又有谁去理会过了?一想到这千里饿殍,易子而食的惨状,陆承启就怒不可遏。本来渐渐平息的杀心,又渐渐浮了出来。
陆承启连忙喝了一杯酒,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刚刚本公子听闻你们的唱腔很是特别,想让你们再唱一段,唱得好,本公子重重有赏!”
那对fù_nǚ喜出望外,连忙拿出笙箫,吹唱起来。而此刻,酒菜也开始端了上来。可陆承启原本大好的心情,已被沉重代替。食不知味地品尝着诸多食物,心中却在想如何治理黄河水灾。
一曲唱罢,陆承启还是没什么好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钢筋水泥铸造的大坝,也没有及时的救灾物品。“难啊!”陆承启忍不住心中感叹了一声。
一顿饭食不甘味,陆承启兴致缺缺,叫人赏了几两碎银给那对fù_nǚ,便结账离去了。那对fù_nǚ被这几两碎银震惊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陆承启没想到,一顿饭下来,除去打赏的钱财,居然花费了十二两银子。十二两银子是什么概念?等于十二贯钱,换成后世货币,足足有一万二千元!一顿饭吃了这么多钱,陆承启也有了一种土豪的感觉……
“这个时代,富者愈富,穷者愈穷,这是亡国之祸啊!不行,得让大部分人温饱,且慢慢到达小康,我才有机会实现我的抱负。”陆承启一边走回皇宫,一边在思考这个亘古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