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他揉了揉被撞到的额头,捂着伤处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然后一路拖着披在身上薄被蹭到门口,鹤岁把房门开出一条小缝,偷偷摸摸地往外瞄。
戚林间既然不在卧室里守着自己,那么就应该待在这里等自己醒过来的。
鹤岁到处乱瞟了几眼,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戚林间,一张小脸都垮了下来。鹤岁终于忍不住探出一颗小脑袋再张望几下,结果他才偏过头,就望进了一对黑沉沉的眼眸里。
是戚林间。
这个人故意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害得鹤岁都不可以捂着脸呜呜呜地装哭,再来吓唬他一回了。鹤岁的鬼点子没能得逞,他鼓起两腮不讲道理地指责道:“你耍赖。我都没有躲起来,你也不可以躲起来。”
戚林间垂下眼眸,他没有向鹤岁解释什么,只是深深地看着鹤岁。他看着鹤岁眉眼间的鲜活与生机,看着鹤岁黑白分明的瞳眸里的天真与纯粹,这是他甘愿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
沉默了许久,戚林间终于开口唤道:“岁岁。”
鹤岁抬起眼茫然地问他:“怎么了?”
戚林间伸手把面前的人拥入怀里,他生性冷淡,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矜贵让他向来将姿态放得极高,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值得入眼,低微得如同尘埃一样。
而怀抱着鹤岁,即使戚林间耐心地等待过三年,他也还有许多个三年可以用来等待,但是他却不由自主地一再紧力道,不想让怀里的人逃开。
想到这里,戚林间的眼帘半阖,那对深黑的眼瞳里沾满怜爱与不舍,他嗓音沉沉地开口道:“不要忘记我。”
鹤岁睁圆了眼睛,他歪着脑袋不解地问戚林间:“为什么要忘记你?”才把话说完,鹤岁就想起了什么,秀气的眉心都被他拧出了一个小八字,鹤岁跺着脚说:“是不是我哥趁我没有醒过来,用5%的股份诱惑你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