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画画。不过路过季嘉衍的房门之时,鹤岁看见一小团雪球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小奶猫又从他的房间里钻出来了。
鹤岁扒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瞄了几眼,季嘉衍不在,他存心想使坏,小声地对猫咪说:“你进去玩儿。”
猫咪听不懂鹤岁在说什么,它疑惑地歪着脑袋,亮金色的猫眼圆滚滚的,鹤岁没忍住又捏了捏它的小耳朵,要不是系统喋喋不休地催促了半天,鹤岁一准玩猫丧志。
画画不如逗猫,鹤岁不情不愿地走进画室,一抬头却意外地看见了季嘉衍。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光与影在脸上交叠,生生衬出一片冷寂。季嘉衍兴致缺缺地垂下眼眸,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啪”的一声,跃动的火光映入眼帘,燃起一片明明灭灭的浮影,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鹤岁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季嘉衍抬起眼,将夹在指间的香烟衔入口中,他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半晌才嗓音低沉道:“来看哥哥。”
鹤岁差点都要信了,他拿起速写本,又在羊绒毯上到处找自己上回不知道丢在哪里的铅笔。
这间画室原本也砌的是黑色大理石地板,但是鹤岁喜欢趴着画画,季嘉衍看到后给他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第二天这里就铺上了一层羊绒毯,从此鹤岁在画室睡得更香,而没有了鹤岁的骚扰,自诩ai界毕加索的系统对创作充满了热情。
季嘉衍走过来,“哥哥在找什么?”
鹤岁好不容易摸到铅笔,才抬起头浓郁的烟草味就萦绕在鼻息之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眉心都拧出了一个小八字。
“哥哥?”
季嘉衍的嗓音平稳,他的眼角眉梢沾上薄薄的烟雾。烟雾一点一点弥散开来,季嘉衍的神色再看不真切,过于俊美的面容在烟雾下若隐若现,唯有那对半阖着的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危险至极。
“你把这里弄得好难闻。”鹤岁皱了皱鼻子,小声地抱怨道:“你好烦。”
“哥哥要不要尝一口?”季嘉衍轻轻一笑,他虽然是这样问的,却还是准备将烟头掐灭,只是不经意间倏然对上鹤岁黑白分明的眼眸,那里面泛着湿漉漉的水光,而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干净而纯粹,干净到……想将他一同拉入深渊。
触及烟头的手指一顿,季嘉衍意味不明地说:“哥哥再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欺负你的。”
“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关门放猫。”鹤岁自以为抓住了季嘉衍的弱点,他不甘示弱地说:“我又不是不能欺负你。”
季嘉衍听罢只是挑了挑眉,对此不置一词,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鹤岁微微张开的唇,又问了一遍:“哥哥要不要尝一口?”
鹤岁忙不迭地摇头,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不”字说出来,下颔却被季嘉衍捏住,紧接着有什么被塞进了嘴里。
“呜。”
鹤岁从来都没有抽过烟,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太呛人了,鹤岁一把推开季嘉衍的手,咳了几声才眼泪汪汪地冲着季嘉衍发脾气:“我都说不要了,好呛,你还非要塞进我嘴里,你好烦。”
季嘉衍低笑着回手,香烟的上端还沾着鹤岁留下来的水迹,他漫不经心地听着鹤岁抱怨不休,忽然很想知道鹤岁的味道是否真的与想象中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