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摆满了一桌桌酒席,一双双脚围着圆桌齐整坐着,好像早就等着他这个“新娘子”了。不是吧!没人对被绑住的男新娘表现出的违和感提出异议吗!这不科学好吗!
事实上,桃源镇三不五时会做一次类似的无预告互动式娱乐表演,而且系统也已经提示了这是一次抢亲活动,所以,完全没有人感到有什么不妥。很多发烧友可是求被绑都求不来。卡尔拼命挣扎的行为被众人理所当然地理解为,发烧友不愧是发烧友,演技太棒了,简直跟真被绑来似的。
苦逼的卡尔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被押到了最里面,这时大约是新郎出现了,人们一阵尖叫欢呼。卡尔非常不满地想,叫个毛,就那个粗矿的土汉子有什么可激动的。
尽管一千个不愿意,他还是被媒婆押着,在众人的“祝福”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是谁想出来的,结婚要跪着磕头,磕一个还不够,每次要磕三个!磕到夫妻对拜的时候,卡尔已经晕了,站起来时一个不稳向前一跌,正好落在新郎怀里,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卡尔一面埋怨管家失职,让他被莫名绑票,强迫成亲,还被不认识的男人搂着,一面从未有过地思念管家,他怎么还不来救自己。好像他就这么笃定,伯恩一定会找到他。
新郎礼貌地将他扶好,在一声刺耳的“送~入~洞~房~”的女高音中,卡尔被推搡着送进了洞房。
本以为这就该结束了,但显然热爱高还原的代码集团高层信奉“做戏要做全套”的信条。卡尔好不容易坐到床沿休息一会儿,却感到屁股底下疙疙瘩瘩的东西膈应人,媒婆也还在他耳边孜孜不倦地唠叨。
“新娘子你可别心急,吃完了喜酒新郎自然就会进来啦。”
急你妹!快放了老子!卡尔很想这么吼,可惜嘴还绑着。
“这新浪进来呀,先要给你挑开红盖头,然后你们一同喝了合卺酒……”
怎么还有这么多事!你们什么时候放我走!他挣扎得更厉害了,可惜不顶用,绑着他的绸缎一头系在了床头的木梁上。
媒婆聒噪完了自顾退出房门,只留下卡尔一个人。卡尔一会儿生气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绑人,一会儿生气伯恩还不来救他,一会儿又生气自己不该丢下他独自去看热闹。绑也绑了,气也生了,挣也挣了。什么用都没有,卡尔这么一圈折腾下来累得不行,干脆歪在一边倒头大睡。
伯恩一进来就看到卡尔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和刚才奋力挣扎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很能适应环境,伯恩对他下了结论。
他走到卡尔身边,轻轻拍了拍他。卡尔本睡得很浅,一下子坐起身,嘴里呜呜地抗议,从喜帕下看去,这家伙就是刚才那个新郎。
伯恩没有说话,他拿了一边的一杆称,把喜帕一挑。
卡尔看到他,吃了一惊,然后更厉害地扭起来,显然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伯恩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帮他把绸缎解开,脱掉喜服,自己也把新郎服扔到一边。
“怎么回事!刚才拜堂的是你?那你怎么不给我解围,还跟着他们一起闹腾!”卡尔的双唇一自由就机关枪一样质问管家。
管家瞄了眼外面,手指按上卡尔的嘴唇,让他小声点,拉他到桌边坐下。
“轻点,我是偷偷进来的,被发现也会被逮回去继续敬酒的。”
“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你是看热闹的时候被绑来的,对不对?”
“对啊。”
“你看看现在系统提示上写着什么。”
“……抢亲?”
“对,就是抢亲。”
伯恩长话短说,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听到等下还要闹洞房,卡尔站起来就要走,却被他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