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妈想走近了瞧瞧罗战的伤,罗战哪敢让人瞧啊,吓得把手脚缩在被子里,捂着光溜溜的屁股,可怜巴巴地叫:“妈您别过来,妈您别看我,不能看!……”
这么一折腾,伤处又疼了,疼得罗战呲牙裂嘴,满面苦不堪言,一张红彤彤的脸皱巴成冬天里一枚冻柿子。
程大妈眼睛尖,心思细,是过来人,又是警局家属受过多年熏陶。老太太瞧着罗战一丝不挂伤痕累累缩在被子里,联系到客厅和卧室凌乱不堪的犯罪现场,立刻明晰了奸情,就跟自己亲眼瞧见过一样。
程大妈气得直哆嗦,不是生罗战的气,而是气她那宝贝儿子,竟然做出这么不上道儿的事儿,给老程家丢人了!
这老太太心思多传统,多善良一个人儿啊,哪见过这种场面?
那感觉就好像程宇在外边儿跟哪个姑娘未婚同居着,不仅胡搞,还家暴了,把姑娘搞大肚子了还隐瞒着,不给人家名分!
说出去多不像话呢!
程大妈含着泪走出去,去给俩臭儿子拾那一客厅的狼藉。
程宇跟出去:“妈……”
程大妈扭头:“别跟着我!”
程大妈心疼小罗同志还饿着肚,到厨房里拎起锅,给罗战做饭。
程宇垂着头溜进厨房。
程大妈拎着锅铲,回头一指:“你又不会做饭,外边儿站着!”
程宇默默地退出去,贴着墙,老老实实地罚站,进行自我检讨……
香喷喷的腊肠蛋包饭,宝贝儿子一口没吃到,程大妈都喂给歪在床上的小罗同志,互望的两双眼泪汪汪的……
程宇木然靠在墙边儿,身形像挂在白墙上一尊静止的雕塑,沉默着……
等到程大妈放下碗筷,程宇突然冲到他老妈面前,缓缓地蹲下去,抓住他妈妈的手,眼神痛楚地:“妈,我知道瞒着您不对,是我不好……
“您别生我们俩的气,成吗?不是他,是我……是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生活。”
罗战战战兢兢地从被子里扒开一道缝儿,大气都不敢喘。
程宇鼓起勇气,特认真地说:“妈,我跟罗战认识很久了,我是真心的,我心里是拿他当我媳妇处着,我这辈子就跟他好,没别人了。”
程大妈颤抖着说:“你说你拿小罗当你‘媳妇’?可他终归不是啊,小罗他能乐意?他不乐意,你竟然就强迫人家?!”
“妈我乐意,妈我特乐意!”
罗战几乎从被子里蹿出来,就差指天画地赌咒发誓地表忠心了。“媳妇”就“媳妇”呗,名分远没有实质重要,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争谁上谁下、谁主内谁主外啊。
程大妈不依不饶地教育她儿子:“你拿小罗当媳妇,可你也不能这么乱来啊!小时候我和你爸爸怎么教你做人的?为人要善良,要厚道,要有责任感!
“你好歹是个警察啊程宇,有你这么对待你媳妇的吗!你这不是家暴吗,妈可是懂法的人,家暴要治安拘留五天至十五天,严重的要判刑六个月到三年!小罗伤成这么重,妈要是法官,我至少判你一年半!”
罗战在旁边都听傻了,咱妈啊……
程大妈忍无可忍地:“你愧不愧、臊不臊得慌啊?!”
程宇埋头,做自责羞愧状,没话说。
程大妈心理的天平不住地向罗战偏移:上回大年夜俩人在家里偷摸搞事儿,貌似就是程宇“欺负”人家小罗,这回当场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