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珠脸上笑容僵硬:“当然不可能,我就是有点积食出来走走,也是是在馋鸡蛋。”
大门口的围观群众看个热闹,多少都猜到高秀珠是怎么想的了。都想看看高秀珠要怎么自己圆过去。
封韩笑容依旧:“那要不进屋我给你诊断诊断?现在胎不好养,你还是高龄孕妇,发现问题随时解决,也好过孩子遭罪不是?”
这要是一检查封韩检查出来之前就胎像不稳,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过来讹人的?
高秀珠连连摇头:“没有的事,要是真有事我家那口子还能让我出门?”
高秀珠心虚,此时自然没了主意,这时候封韩又提起买鸡的事情:“那以后就让你家叔受累多跑两趟吧,鸡现在搁谁家都是稀罕东西。也别埋怨我家舍不得,这年头谁都舍不得,过年我家都没舍得杀鸡,没看院子里一根鸡毛都没有吗?”
当然没杀鸡,用的是储存栏里面杀好的。
高秀珠听着封韩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在不岔回了一句:“夏天不是杀了那么多鸡吗?而且之前杀猪也换了不少粮食,怎么也不至于困难吧。”
封韩双眸一寒,随后换上一副失望的表情:“那还不是为了跟政府换点口粮?要不然地里没成我们两个男人喝西北风?再说那猪肉,你自己想一想我卖的是什么价?跟白送又什么区别?是白术说村里人这一年过得困难,杀了猪便宜卖了让家家户户吃口肉,本来就是好心,是不是就因为这事你过来要便宜买鸡的?之前是好心怎么就被当成冤大头了?”
门口围观的人听着都为封韩叫屈,本来两个男人吃的就多,好不容易养点牲口还被惦记上了。
围观的人有刘长宝媳妇赵丽娟,看了半晌也忍不住说道:“我说全贵媳妇,封大夫和小白大夫是厚道人,之前闹瘟疫的时候他家里赠医施药没要过村里一分钱,你家里消毒祛疫的药不也是从他家里白拿来的吗?他们家不像其他人家又往年粮食存粮,全靠买点东西过活,下蛋鸡更是他们吃饭的,你这非要买走不是强人所难吗?”
旁边几个人也跟着点头。罗家人在村里的口碑并不好,与重男轻女无关,其他人家也又不少为了要儿子打女胎的,可是他家人品差,总是爱占便宜,还会算计。平时顶多是面上过得去,今天要不是看着高秀珠过分了,也没人多事多嘴。
封韩听清楚,心里也算是安慰,之前那么多药没白送,好歹这时候能说两句话。
封韩这才道:“你也听到了,你以为我家里粮食多,因为买的东西多,可你也想想我家买的什么价。实话跟你说现在县里一颗鸡蛋都能卖二斤米了,黄瓜生菜十斤米都买不到。我们卖的那么便宜平时过来买的人又少,就过年这几天存下来二百斤粮食,我们俩吃起来两个月都顶不上。”
高秀珠被噎的脸色发红,越是气闷肚子就越难受,封韩说的振振有词,其他人也跟着帮腔附和,任谁都不好继续下去。
强忍着肚子,高秀珠笑容难看,在挺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从头到尾就不占理,现在他们罗家本来受罗玉双影响就被人戳脊梁骨,不能为了个白术闹得让全村人说他们是白眼狼,受人恩惠还占便宜。
高秀珠算计多,也不算笨,当即选择回去跟自家丈夫再商量商量:“那是我眼睛浅没看出来,只是我这怀了孕就心浮气躁的,凡事都喜欢钻牛角尖,韩大夫你别忘心里去啊!”
封韩见高秀珠还算拿得起放得下,也不会死抓着不放:“别把我心想的那么窄了,我没放在心上。”
高秀珠咬碎了一口银牙转身回家,外面围观的一群人看足了热闹,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