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村子上空。
那个婴儿一直养在白术家,她只有一户亲属,那家人有人患病自顾不暇,村子里其他人更加不可能在这种世道去养一个拖油瓶。
婴儿家里还有三罐没有开封的奶粉,加上白术自己家里的军用奶粉,应该够喝很长时间。
那天婴儿刚被就救出来的时候身下全是排泄物,还是现去找养过孩子的女人帮忙拾的,而他原本的衣服已经比脏水泡过了,怕传染瘟疫是一方面,那水还是泡过她父母尸身的水,怎么也不能再用在孩子的身上。
出诊的时候看谁家有孩子都说一声,毕竟婴儿的衣服只要孩子长大了基本就没用了,谁家有小衣服都会记着送过来一两件。
这时候也没那功夫分男女款式,只要有衣服穿就是不错的了。有衣服拿回来放锅里煮上五分钟,在用防病的药物泡一泡,然后再给小家伙穿,这几天下来,小家伙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白术这边有药物储备也架不住感染的人多,时间一长中药方面也开始告急。二人多次联系军方申请更多的治疗药物,就算是购买也在所不惜,可是依旧效甚微。
两个人熬了两个通宵勉强将几个感染鼠疫的人拉回,好不容易得一点空想要上楼眯两分钟就听到有人闹了过来。
封韩许久没有通宵熬夜了,但状态要比白术好一些,摆手让白术上楼休息,自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人进来封韩看清楚后一挑眉,人认识,也算得上是熟人。
是杨林森家,去年他孙子杨明染上流感治不好,悲愤之下埋怨起白术,过后虽然知道不是白术的错,但抹不开面也一直没怎么来往。
可惜造化弄人,今年鼠疫又被杨林森的儿子杨启东染上了,而且是杨启东自己坚持自己只是感冒,不想去封白这里看病,说白了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心里有疙瘩。
鼠疫这种病染上三五天就能死一个,等昨天杨启东快不行,他老婆高丽丽找上门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现在药材紧缺,虽然残忍,但是真的没必要将药材用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上,因为那药可能挽回一条生命,所以确诊了一下只留下家人避感染的药就离开了。
这会儿闹过来恐怕就是过来要药的。
封韩走过去,那杨启东的老婆就过来一把拉着封韩的衣服哭求道:“封大夫我求求你就救救我老公吧!就算当初小明那是是我们做的不对,可也不至于搭进去一条命吧!我给你道歉,我家已经没了小明,不能再没有我老公了!”
杨林森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杨林森的媳妇也过来祈求,似乎认定了封韩是因为记仇才会不给药。
只是封韩可是专业大夫出身,他们心里想什么怎么可能不清楚?
封韩有点洁癖,更何况高丽丽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身上了。
“你们觉得这样自欺欺人有意思吗?”封韩皱着眉毛厉声道,诊所里还有几个过来拿药的人没走,也都停下脚步看个热闹,“其实你们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晚了,所以才会过来闹给自己一个借口,好让你们减轻罪恶感,让杨启东这样的责任不再是你们不肯送医而是我封韩小气不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