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袁绍部下悍将骄卒,齐声狞笑,挥动刀枪,狂冲向前,残忍地斩杀着江东士兵,将他们赶得走投无路,惊惶哭喊之声,震动山野。
鞠义一马当先,引众兵冲杀进去,迎面看到一面绣旗,上书斗大一个“孙”字,不由怒从心起,拍马舞刀,直冲上前,狠狠一刀剁在旗杆之上,喀嚓一声巨响,那粗大的旗杆从中断折,轰然倒地。孙字大旗,滚落泥潭。
鞠义勒住战马,放声狞笑,大声喝道:“先斩孙坚,再杀刘沙!二贼俱丧,主公称王!”
部下冀州兵见得了势,都兴奋莫名,大声嘶吼,气势迅速压倒江东军,如蝗虫般,向前方席卷而去。
陡然间,一骑枣红马自远处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年约十六七岁,身披红袍,一脸的英气勃勃,听了鞠义之言,怒不可遏,放声狂呼道:“贼子敢尔!”
鞠义一刀搠倒前方奔逃的江东小兵,抬头看去,却见红云飞扑而来,一员小将挺枪跃马,满脸怒色,如闪电般疾驰向前,枪尖寒光闪闪,直指自己咽喉。那凌厉气势,令鞠义望而心惊。
便似一盆冷水兜头而下,鞠义立时定下神来,挥舞大刀,迎上前去,喝道:“来者何人?”
那红袍小将满面怒色,咬牙不语,一杆枪上下翻飞,如漫天梨花般,围住鞠义,枪尖寒光闪闪,招招指向鞠义要害,攻得他手忙脚乱,心中惊骇莫名。
鞠义挥刀奋力抵挡,叮当之声大作,将攻来的枪势一一挡开。却见那枪越刺越快,枪尖破空而来,嗤嗤有声,鞠义几下招呼不到,险些被刺中要害。
鞠义心慌,一边大声问他名姓,一边拨马便要逃走。那小将哪里肯放,陡然大喝一声,长枪如猛虎下山般,疯狂刺来,当的一声,将鞠义的大刀刺到一旁,顺势飞刺一枪,直奔鞠义咽喉而去!
鞠义大叫一声,已不及收刀抵挡,仰天向后,来个铁板桥,想要躲开这夺命一枪。谁知那小将早有准备,目中厉光暴涨,双腿一夹,战马前冲,紧紧贴在鞠义马旁。长枪竖起,疯狂向下刺落,噗地一声,血光迸射,将那少年红袍,浸得片片透湿。
冀州名将鞠义,咽喉处被枪尖刺过,直搠透后颈,鲜血浸湿了前胸脊背。他的口中荷荷呻吟着,目光涣散,落在那少年狰狞的脸庞之上。
那满身杀气的少年,低头看着垂死的敌将,咬牙切齿,恨声狞笑道:“冀州鼠辈,竟敢辱及我父与我师父,他日攻下冀州,定要灭你满门!”
鞠义眼中愤恨恐惧之色一闪而过,那少年狠狠拔出枪尖,一脚踹去,将冀州名将鞠义的尸身,踢落马下,在尘埃中打了个滚,发出一声闷响。
冀州兵丁,正在士气高昂之时,陡见此变,都惊得呆了,立在战场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孙策早已在丞相黄尚的引荐下,拜了当朝第一猛将武威王刘沙为师,经他指点,枪法更上一层楼,自非鞠义所能比拟。此时,他一枪刺杀鞠义,举起血淋淋的长枪,满脸狞笑,放声狂喝道:“冀州贼子,口出狂言,已被我所杀!众儿郎何不并力向前,斩了袁绍狗头,他日送上洛阳,献与师父,以扬我江东军威名!”
韩当正率江东援军随他一路赶来,听他大声狂呼,豪气冲天,不由个个热血沸腾,放声呐喊,士气大振。
孙策策动枣红马,狂驰向前,飞入袁绍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长枪起处,当者披靡,无数敌兵被他一挑而飞,惨死当场,染得他猩红战袍,渐渐透湿。
袁绍部下军兵,见他如此骁勇,尽皆胆寒。近处的袁兵只要一看到他那狰狞的年轻面庞出现在前方,便心胆俱丧,回头便跑。那孙策心狠手辣,连逃跑的士兵也不放过,追上前去,自背后将他们一一刺死,倒于马下。
韩当见敌军已乱,哪肯放过此等机会,率军冲上前去,一阵狂杀,将方才士气正盛的冀州军冲得七零八落,余众尽皆胆寒逃散,不敢回过头,正眼觑那些满面狰狞追杀而来的江东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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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先前使探马上前看看情况,回来禀报道,大将鞠义,已经斩将夺旗,劈断对方绣旗,敌军大败。
袁绍闻而心喜,一边咬牙怒骂孙坚、刘沙,一边带上亲兵,疾驰向前,想要看看本军得胜的雄姿,恨不能早日率军杀入河内城,斩了孙坚首级,先泄一腔怨愤。
在前方,是一处小山岗。山岗之上,几座小屋凌落四方,却是从前的一个小村落,已被战乱中兵火所焚,只剩残壁,散于山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