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儿闻言大喜,立即带了部下军马一路追上来,因为担心弘农王走另外几条路,便令部下分兵追赶。
他带着这一支骑兵连夜赶路,一连搜查了两个村子,却都没什么发现,不由心下沮丧,只觉升官的机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回头看看部下的百余名骑兵,都已经是人困马乏,在马上东倒西歪地坐着。眼看天就快亮了,若再找不到线索,那就只能找个地方歇上半日,再向前追赶了。
天色渐渐蒙蒙亮,胡车儿较为亲近的一名骑兵小队长苏放忽然指着左边道:“将军,那里有一个村子!”
胡车儿在马上扭身向左看去,果然远远地看到一个小村,静静地矗立在晨曦之中。若不是苏放眼尖,他们一直向前走,便要错过了。
胡车儿精神一振,“锵”地一声拔出腰刀,大喝道:“前面有个村子,我们进去搜查!”
士兵们都是精神大振,惺松的睡眼立即现出豺狼般的光芒。刚才搜查那两个村子时,每人都顺手牵羊把村民的财物揣在自己怀里,此时又有了发财机会,哪里还有睡意?
胡车儿一声令下,众骑兵便打马扬鞭,飞速向村子驰去。
驰到村口,胡车儿却止住众兵,喝道:“还象刚才那样,一百人围住村子,五十人跟我进村!”
被点到的五十人兴高采烈,剩下的一百人却噘着嘴暗生闷气。不过刚才那五十人一直是先在村外围困,只到最后才进去捞了点油水,这次当然要让他们先去发财,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胡车儿正要进村,又勒住马,回头对苏放道:“这里由你统辖,要尽快围村,不要让任何人出入!”
他看看了苏放空荡荡的马颈,伸手从自己的马摘下长枪来,递给苏放道:“拿去!”
在刚才那个村子里,几个刁民竟敢拒绝西凉军的收税行动,并聚众反抗,苏放恼怒之下,一连刺死了几个刁民,自己的长枪却也被刁民用斧头砍断了,此时是赤手空拳,当然不行。
苏放也不推辞,伸手接过长枪,问道:“那将军用什么?”
胡车儿举起佩刀,笑道:“老子有这个!”催马便向村内行去。
见他走远了,苏放举枪喝道:“把村子围起来!”
骑兵们轰然应诺,分两个方向散开,催马小步奔跑,迅速围困起村子。
苏放带着十几名骑兵跑在最前面,跑到村外一片小树林前,忽见一匹骏马自林中驰出,马上坐着一人,身形高大,手持长弓,身背箭囊,马上挂着许多山鸡、野兔,还有几只老鹰,象是个猎人。
苏放持枪指着他,喝问道:“什么人?”
那人脸上一派冷漠之色,反问道:“西凉军?”
“不错,既知是西凉军,还不下马行礼!”苏放大喝道。
最左边的一名骑兵伸手指着那人,惊道:“你看,他有一枝戟!”
苏放心中一惊,催马向左跑了几步,却见在那匹马的另一侧,马颈上挂着一枝方天画戟,与传言中劫持弘农王的逆匪所使的兵器相同。
他悚然抬头,却见那人剑眉朗目,不怒自威,身上带着久经战场的血腥杀气,不由心中大惊,挥枪大叫道:“围起来!”
骑兵们迅速散开,正要将那人团团围住,却见那人张弓搭箭,只拉了个半满,便嗖地一箭向这边射来。
虽只拉了个半满,但那弓之长大,箭之快速,却是苏放闻所未闻。他惊呼一声,举枪拨挡,刚抬起一半,那箭已破空而至,“噗”的一声,直射进他的咽喉,箭尖霎时从后颈透出,连颈骨都射断了。
苏放满面痛苦震惊之色,嗬嗬叫着,一头栽下马去,那枝胡车儿赐予的长枪还未曾用过,便已被他撒手丢弃在地上。
众骑兵惊怒交加,各举长枪冲向那人,却见那人冷冷一笑,手中连珠箭发,一箭箭地向众兵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