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张嘴闭嘴就是自己要画他的光屁股。
可是面前西北汉子的表现让他忽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一张嘴半张着,两只漂亮的桃花眼也瞪得溜圆。
走进房间的穆临走到床边的时候,顺手就脱下了身上的内裤,往床边一扔,整个人扑到了床上,头埋在枕头里,留下一个完整的、健美结实到不像话的后半身给邱岳白。
一个声音从枕头中嗡声嗡气地传了出来。
“老子要睡觉,你爱画就画吧,别烦我就行,画完了给我锁好门。”
邱岳白:“…………”
等邱岳白听到穆临低沉均匀的鼾声从枕头里传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
他是彻头彻尾被床上这个痞小子震到了。
在邱岳白从前三十年的人生里,他生活的空间里,接触的人群中,就没有一个和眼前这个西北汉子相似的人。
大概是家境优越,又是家族老幺的原因,邱岳白的人生,真可以用顺风顺水,高端奢华来形容。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并适应了接触有风度、有气质或者至少也是装着有风度有气质的人。
再加上他从知道自己性向的那天起,便当仁不让地将自己设定为绝对的攻方,多年来追求相处的都是秀美气质型的零号。
这种类型的男人很容易激起他的保护欲和征服欲,让他感受到做为一个男人的气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情只要稍稍相处久一点,就会让他和对方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总会觉得那些清秀的小0身上,似乎少了一些自己朦胧中寻求的一种东西,但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邱岳白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眼下,这个丝毫不讲究什么礼仪,光着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实在是超出了邱岳白从前对男人的想像空间。
从风度和致度来说,穆临大概和从前自己喜欢或者仰慕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包括他的哥哥夏忘川,都和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
他整个人看起来很糙。
虽说都市里的很多男人每天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也锻练出了一身的肌肉。
可是他们的肌肉和穆临身上的比起来,就会明显有一种人工遇到天然的感觉。
穆临的身体是那种从小打野架、钻矿井拼出来的粗豪的健壮,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装满了实打实的力气。
他的皮肤也很粗,完全不像他哥哥那样光洁如玉。
如果非要拿两兄弟做个比较,夏忘川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和田玉,湿润中透着坚韧。
而穆临,则像是打磨前的玉石原石,满溢着天然的肌理和风吹日晒的天然印迹。
尤其是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是打架挂的,有的是在矿里受的伤。在麦色的肌肤上或轻或重,倒像是天然的刺青一样。
从一个画家的专业角度来说,面对这样一个既青春又沧桑的男人身体,邱岳白感觉到了强烈的创作冲动。
从一个喜欢男人的同志来说,这样一个在从前没有接触过的男人胴体,让邱岳白破天荒地涌上了前三十年都不曾有过的巨大生理冲动。
这冲动让他有点困惑,也有点紧张。
他有点担心自己会打破从前在感情方面的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不想做一只吃窝边草的子。
而且……这只肌肉爆棚痞气十足的小野狼到底是不是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