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醒僵硬的脸松了松,冲着医生感激一笑说:“谢谢。”
医生笑了笑说:“应该的。”然后叮嘱了一句:“你现在神不好,现在病人已经稳定下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慕醒缓缓着点着头,医生笑着走开了。
方凡十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冲着成子说:“你进去看看李锐,我先送你哥回家休息。”然后冲着慕醒解释道:“必须回家,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添乱。”
慕醒无力地一笑,点了点头,任凭男人拉着他上了车。
坐上车,慕醒躺在副驾驶上,双目无神地看着不断后退的马路,连想事情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直那么谨慎地活着,祈望着能用一己之力做好所有的事情。李锐的事情像是一个导火索,把他所有的谨慎都击垮了。慕醒很累,实在是太累了。
到了x大,把车停好后。方凡十给慕醒打开了门,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背过身去说:“上来。”
多少次,不管抬头或者是转头,都能看到男人宽厚挺拔的脊背,那么有力那么可靠。慕醒心中悄悄地被滴上一滴水,“啪”得一声绽开一朵不大不小的涟漪。很温柔,很好看。慕醒笑着趴在了男人背上。
背着慕醒,男人步伐依旧稳健,四层楼走起来脸不红气不喘。停在门口的时候,慕醒看着男人掏钥匙开门的动作,问:“十哥儿,我是不是很自私?”
男人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利落地打开门走了进去。把慕醒放在床上,男人埋头给慕醒脱鞋,替他盖上了被子。忙活完了这些后,男人才隔着被子抱住慕醒,用他结实磁性的嗓音说:“是。”
慕醒被男人拥在怀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溢出来,却永远也掉不出来。他是太宠着自己了,多少次
了,事情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把男人排在最后。就因为男人承诺过会一直等他,等到他接受他。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膛里,慕醒伸手抱住男人,倾听着他的心跳说:“对不起。”
埋头亲了亲慕醒,深邃的目光隔空望着窗外,平日的锐利被悲伤取代,男人自嘲地笑了笑说:“我比你自私,所以我比你更不堪,在我面前你不要一副低姿态。两年前,我因为自私逼死了林泽。跟你在一起并不是赎罪,也并不是因为你跟林泽有哪里相似而把你当做他的影子,我只是想好好地爱一个人罢了。要说你们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相似点,那就是我曾对你们一见钟情。”
曾经的一见钟情,现在对林泽变成了回忆,对慕醒变成了爱。一见钟情从来都只是个开始,真正的爱是要慢慢培养而滋生的。
慕醒说:“你给我讲讲你的两年前吧。”
方凡十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慕醒并没有看他。末了,方凡十说:“行。”
对于两年前的回忆,方凡十的思绪只定格在浴缸里那鲜红刺目的血上。军校呆过八年,受过无数次伤,见过无数次血,却只有这次让他这么恐惧。
男人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地揭开了自己心口上这个疤。
“林泽是个医生,他跟你完全不一样,他刚毕业,人很年轻,大大咧咧是个二愣子。长得很白净,一张娃娃脸,跟个孩子似的。胡繁扭伤脚,我去看他。进门时就看到他正手忙脚乱地拿着病例报告在那嘟囔着些什么,胡繁在旁边闷声笑着调侃他连药都开错了。见我进来,胡繁冲我打了个招呼。林泽就在这个时候茫然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