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虽然胜败难分,那三山一岛的诸妖王却能腾出手来了。当下蛟魔王、鹏魔王、狮驼王局右;黄风王、熊罴王、九头虫居左,兵分两路杀来。未及接战,鹏魔王揭开阴阳二气瓶,叫声:“请宝贝现身!”立时出来冰火腾龙一十八条,上下翻腾,只见冰霜覆地,烈火连天,所向披靡。蛟魔王与狮驼王一个使板斧,一个使大刀,乘机冲杀。那壁厢黄风王也把三昧神风吹起,飞沙走石,目不能视,熊罴王挺长枪、九头虫舞月牙铲掩杀过去。两彪jūn_duì宛如两条长蛇,把佛门阵营搅得七零八落,左右夹击之下,佛兵大乱,被杀者不计其数。
再斗片刻,佛兵终于守不住,四下溃散,却被二十八宿结成阵势,不教走脱了一个。巫妖将士来往穿插,将佛兵一小股一小股的分割包围起来。
乱军中,混世四猴使发四条棍子,乱打一气,专们挑佛陀、菩萨来打。或许是天意所致,千军万马中胡支祁正好碰上了当年在桐柏山淮井负责看守他的国师王菩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不说话,举起木棍就照头打来。国师王菩萨正要用昆吾宝剑招架,冷不防被袁洪斜刺里杀出来,使个秋风扫落叶势,在膝盖处重重敲了一棍,吃痛跪倒。胡支祁手起一棍,正中顶门,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数千年的恩怨一朝了结。胡支祁对他的尸身看也不看,又去追杀其他佛教门人。佛教抵挡不住,只是后退。
大势至菩萨正和相柳相斗,耳中不断闻得门人临死前的惨叫,心下焦躁,不敢恋战,卖个破绽,抽身就逃,想要过去相助门人。不料刚刚转身,突然觉得右肋处不知被什么兵刃扎了一下,那佛教金身神通竟全然没派上用场,登时觉得痛彻心肺,怒吼一声右手猛力挥去,只捞了一个空,眼睛余光看见谢瑛的身影跳了开去。这时耳中猛地听见一声大喝,大骇间匆忙闪避,却被倒马毒伤了,半边身子麻痹,不能动弹,暗叫一声:“不好!吾命休矣!”陡的眼前出现一个大得吓人的斧头往自己面目迅速靠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覆盖了所有视野,然后听见“咔嚓”的一声,就此什么也不知道了。
原来刑天和谢瑛见相柳一时拿不下大势至,赶来相助,先施倒马毒伤了大势至,再由刑天一斧将他斩为两段。当下一道灵魂投地府去了,留下一方莲台,欲化流光遁回西方。刑天等人哪里肯放?相柳赶上,一脚踏住,刑天大斧直劈而落,正正劈在莲台中央。那莲台猛烈颤抖,呜呜作响,灵光黯淡,尚未毁碎。刑天更不停留,一斧又一斧的劈下去,砍了十七八斧,只听得“啪”的一声,莲台断为两截,那花瓣迅速枯萎下去,随之片片碎裂,不复存在。刑天哈哈大笑,转头又向正和九凤交手的惧留孙古佛奔来。
大势至菩萨身殒,其余坐莲台者都立生感应,俱各大惊失色。惧留孙见到刑天冲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从怀里掏出捆仙绳,当空一抛。那绳子落下来,自把九凤扣住。惧留孙虽然制住了九凤,却不敢再补上一刀,转身就欲借土遁退在一旁。却听见九凤一声轻笑,道:“小术也敢献丑?”话音未落,本相以现,人面鸟身九首,身高千丈,硬生生的把捆仙绳崩得寸寸断裂,伸出利爪,在惧留孙头上狠狠刁了一下。惧留孙猝不及防,顿觉天旋地转,正好混世四猴赶到面前,乱七八糟一顿棍子招呼下去,把惧留孙金身连带莲台打得支离破碎,一道灵魂也入了地府。可怜惧留孙当上坐莲台者还没有几天工夫,杀身之祸便至。
眨眼间,佛门折损了两名坐莲台者,巫妖大军士气更添,加倍卖命追杀佛兵。三世佛祖尽被缠住,欲救不能,惊骇欲死。药师王佛大呼道:“太清圣人,请速施援手,救救我等!”
火焰山上空太上老君仍和邓坤在太极图中争持,闻得药师王佛呼救,太上老君如同听不见一般,只拿盘古幡不住发出混沌剑气攻来。邓坤终究未证混元至境,打到现在,渐渐的法力不如之前圆转如意,连忙道:“佛门顶不住了,你难道就真的放手不管么?”
太上老君面不改色,似乎对于下面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一边发出混沌剑气攻击,一边笑道:“算上此事,贫道和他们五事之约已满。不必相应。”顿了一顿,续道:“何况要救他们,无须贫道出手,自有人来救他们也!”
邓坤一怔,暗道:“难道老子知道佛教还有援兵至?”一念未转,只见天边飞过来四道剑光,直指下面巫妖大军。蕴含无尽杀气,离着尚远,就觉得遍体生寒,不由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