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越说声越是低沉,秋波直对上邓坤眸子,像是蒙雾气。邓坤心里没来由的一颤,犹豫片刻,目光却终究不忍避开。听得妲己幽幽道:“我初时随大王回岛时,确是存着在大王身边以色人,好教大王对我姐妹多加照拂,反正妾身背的骂名是脱不得的,也无须自矜这残花败柳之身。只是后来所见,耳中所闻,大王日夜所思,皆如何保住妖族一脉,不惜结下佛门这等大敌,教妾身生敬佩……”
说到这里,叹了声,续道:“回看前世,妾身奉了娲娘娘之命倾覆了成汤江山,临到头来,反被娘娘弃若敝履。妾身不敢妄言圣人,就眼前,大王的所作所为,却是连当日女娲娘娘也未肯做的事。”突然浅浅一笑,说道:“大王说自己不是英雄好汉,殊不知在妾身眼里,大王正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呢!”说罢又低下头去,含羞似喜,那股风情是邓坤从明月身上未曾会过的,看眼睛都直了。
俗话说得好,十个男人九个花,还有一个傻瓜。(〕这女子在面前款款表露心曲,倾诉情意,真是铁打的汉子要化成绕指柔了,更何况面前的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世佳人?两人说话之际受地球磁场的牵引,已越靠越近,邓坤脑子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缓缓伸出手去,就要抱住妲己。妲己微微向后缩了寸,却又似是拿定了主意,站定不动。
眼看邓坤大手就要抚上妲己香肩,正在这天雷即将勾动火时,忽闻边有一个子“啊”的一声。邓坤当即回过神来,转头一看,见谢>不知何时到来,脸上带着惊讶、失落、伤心交杂的表情,站在一旁。
邓坤忙不迭的撤手,心想刚才与妲己的情状定然是被谢瑛分毫不差的看了,连他的厚脸皮也不禁臊面通红。妲己脸色更红,忙抽身后退,逃之夭夭而去。邓坤再来看谢>时,见她也是慌张,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见邓坤望过来,连忙避开,不敢与他对视。(更新:〕邓坤想起谢>也是个对自己有情意的,适才那场面教她看去,只不知她心里何滋味,顿时头大如斗,讪讪无话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问道:“贤妹找我有事?”
闻“贤”这一语,谢瑛身躯微微颤抖,似又勉强压抑住,也不知道是要安抚邓坤的慌乱还是要掩饰自己的慌乱,居然还勉强笑了笑,不过笑比的不自然,开口:“七弟回来了,说有要事禀告。现在大家都在议事厅等你呢!”
候聪回来了?邓坤心下一凛,登时把儿女情长的那些事情抛诸脑后。候聪是他派去远远跟着孙悟空,暗中打探消息,若是没有大变,轻易不会回岛。他既然回来,定然是有大事发生,邓坤双眉一轩,道声:“走。”迈步便往议事厅而去。
谢>跟在后面,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邓坤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讨不到,只故作不知,三步并作两步,入了议事厅,果然见到众妖王与刑天明月俱在,脸色皆凝重,一见邓坤,都纷纷站起来。(更新:〕候聪快步迎了上来,急道:“大哥,老十三那边出大事了!”
候聪的窃听之术极为了得,隔着几百里路,仍然能够把孙悟空一行人的一举一动探得清楚,在五庄观内发生之事,焉能瞒得过他?见巫族人多势众,情知不可力,便就抽身回来先行禀告,让邓坤定夺。当下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来,说道:“大哥,巫族人来的不少,镇元子又不在家,凭十三弟一人决计无法抵敌,是不是让他暂时退开,免伤?”
邓坤沉吟道:“你说的领军的是蚩尤?”候聪点点头,邓坤面露疑色,道:“这可奇了。且不论他从哪里找来这许多巫人。蚩尤与我也曾交过手,他修为虽然了得,比起半圣之身的镇元子还是差了许多。(〕他又怎晓得镇元子不在家,就敢打上门去?”
候聪忽然一拍大腿,道:“是了。他们上山之时,我一直留神。暗中偷听时,闻们军中有几人互称名姓,其中隐隐有‘相柳’‘九凤’等。不过当时人声鼎沸,听不真切,也不知是不是。”
众人闻言,都是脸色大变,其中当属刑天为最。相柳,九凤等人是什么人,这些都是上古的大巫,俱在巫之战后失踪,人皆道其已战死。若是侥幸存活,此时出世,和蚩尤联手,的确有翻天覆的能力。镇元子虽强,是不是能抵挡几个大巫的合力,谁也不好说,难怪蚩敢带人杀上万寿山。刑天闻得这些老伙伴的下落,心里既是激动,又是担忧,
坤道:“若是如此,不可延误,我等速速去看个究
经这么一喝,众妖王都来响应,他们本来就都是些战分子,日操演武艺,却难得打一仗,手都痒了,登时都要出战。(〕狮陀王道:“大哥,不必犹豫了!元大仙救过侄儿性命,难道我等坐视他洞府遭灾不成?”
那壁厢红孩儿也大声道:“父王,这次我也要去,人家救我一命,无论如何也该报答。”余人都眼望邓坤,等他决策。
邓坤沉吟片刻,大声道:“各位兄弟说得是。传我号令,点起三军,马上集结,二弟、三弟、四弟引骑兵先行,立即发兵五庄观。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