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截相争时他们两个虽份属两个阵营,但当时是圣人之争,和他们两只坐骑也没什么直接干系,说不上是对头,现下时过境迁,见是同类,反而自有一番亲切。玄都在旁见邓坤毫不做作,洒脱自然,不由得暗暗点头。
邓坤复了人身,正要对青牛再说几句话。玄都道:“太清圣人在里间等候,道友还是先随我来。”
邓坤闻言,对青牛道:“小弟先去面见圣人,以后有机会再与兕兄相叙。”
青牛笑道:“你去,你去,我等你。”
邓坤点点头,对玄都道:“道友请带路。”随玄都往里走去。
玄都带着邓坤径入八景宫主殿,说是主殿,只有石几一张,蒲团一个,再无其它摆设,一名道人端坐蒲团之上,双眼微闭,虽然面目老迈,而无龙钟之态,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光泽红润,如同少年,须眉头发却皆是全白。这人邓坤认得,即时倒身下拜,口中道:“截教弟子邓坤,见过太清圣人,愿大师伯圣寿无疆。”
老子也不睁眼,只把手虚抬,道:“起身。”邓坤依言而起,玄都对老子施了一礼,侍立在旁。老子续道:“阐截道统之争,已告一段落,杀劫业已完结。你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邓坤心道:“莫非得道高人都要如此故弄玄虚?我的来意,你难道猜不出来,若是猜不出来,你怎会见我?你要绕圈儿,我就给你来个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说道:“不敢有瞒大师伯,弟子此来,只想求问一事。”眼睛望着老子,沉声道:“对于佛教千年大兴的气运,不知大师伯怎样看待?”
话分两头,天庭之内,孙悟空封了弼马温,自来御马监任职。有天马千匹,乃是骅骝骐骥,辏駬纤离;龙媒紫燕,挟翼骕骦;駚騠银忑,祢珝飞黄;辚骒翻羽,赤兔超光;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皞奔霄;逸飘赤电,铜爵浮云;骢珑虎剌,绝尘紫鳞;四极大宛,八骏九逸,千里绝群。孙悟空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孙悟空依邓坤所教,昼夜勤劳,滋养马匹,日间喂料放草,夜间看管殷勤,将一匹匹天马尽皆养得肉肥膘满。那些天马与孙悟空日见亲近,见了他,泯耳攒蹄,在身旁挨挨擦擦;无论离槽多远,一听孙悟空呼哨,即撒了欢的跑过来,俱听他使唤,鞭梢一指,便听令而行,一应无差。
久而久之,那些天马只听孙悟空一人的,旁人驱策都是不理。一次火德星官奉旨办差,要骑马下界,还没上蹬,孙悟空在旁边一声低哨,那天马猛地一声长嘶,人立起来,把个火德星官踤了个倒栽葱,差点儿没给门牙碰断两颗。孙悟空只躲在暗地里偷笑。
本来原著中,孙悟空做这弼马温不过半月多,充其量也就是十来二十天,现在这一回,却是做了两月有余。其间那些监事得了太白金星的指示,也三番四次的装作无意间透露,言明这弼马温一职其实根本只是个马倌儿,算不得什么官,本料孙悟空定要反出下界。谁知孙悟空竟像是铁了心,任凭你明说暗示,只好像听不懂,每日依旧做事,一点没有跑路的迹象。这让如来,玉帝和太白金星几个好生纳闷,心想这也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罢!
看看西游的时辰越来越近,没奈何,太白金星只好私下唤来木德星官,嘱咐他如此如此。翌日,木德星官前往御马监,颐指气使,抓着小小由头,借题发挥,大骂孙悟空怠慢,并说像孙悟空这种不入流的屁大官儿,自己一只手指就能摁死,言谈中句句带出孙悟空的官位和他比起来天差地远,给他捧靴子都不够格。
孙悟空冷眼看他上蹿下跳,卖力表演,也不动气,心里好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便去罢!”佯装大怒道:“你这种小人,官位竟还在吾上?玉帝老儿欺人太甚。老孙不做了!”(木德星官:还好你识趣,要不然我要被扣工资。)挚出金箍棒,打出南天门。南天门守将得了令,也不阻拦,放他过去了。不料孙悟空出了南天门,回头一笑,并指在唇,一声清越的哨声响起。众天兵正面面相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滚雷之声,轰隆不绝,都是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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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多人猜出来小牛去见的是老子?郁闷煞肋骨也……统统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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