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空大师,承蒙您多日照顾了,只是我这路上刚巧捡了个被人所害的倒霉孩子,这状况甚是诡异,您若是不嫌弃,能否给他看看?”
穆征以为这不空大师应该是个须发尽白的慈祥老人,就跟庙里的老和尚一样,结果一见面简直认不出来,要不是叶长明礼数周全且恭敬地对着眼前的人深深一鞠躬,穆征根本无法相信这个儒雅内敛的年轻人就是大家口中道行高深的不空大师。
不空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僧衣,瞧着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扣上头发就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他长相十分普通,可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会被那种古井无波的沉静感染,仿佛置身于深山古寺,晨钟暮鼓,穆征彷徨不定了许久的心终于渐渐安稳下来。
“孩子,过来。”
不空温和地唤穆征过去,也没有拆他的白布头套,只是看着穆征的手,然后切脉探查,不空神色凝重,叶长明在一旁好奇也不敢打扰,似乎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我刻意去寻了这些年都未寻得的东西,却叫你们日行一善时找到了,孽缘啊……”
穆征琢磨半天回过味儿来,叶长明早已替他问出了口:“大师,难道害他之人你认得?而且还在寻找?!”
不空苦笑,话锋一转:“小伙子,你中的是一种蛊,名为销骨烁金,能使人无知无觉中形容尽毁,你会感觉许多动作都难以实现,或者做出来不自然,因为它不单毁了你的外表,同时也在蚕食你的骨骼。”
叶长明理解了大师的意思后,悲哀地发现这听起来几乎药石无医,现在拔了蛊也难以让人重新把四肢五官长一遍。
“照人世的道理说,这蛊只能防,无法治。就算驱除蛊虫后,你的器官也已经移位扭曲,难以再恢复。”
穆征和叶长明都没有漏过那句“人世的道理”,那岂不是说,还有“非人世”的方法?
“销骨容易,煅骨难。我能助你重新恢复原本的相貌,但这是真正的‘脱胎换骨’。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会脱落,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所有扭曲异位的部分都像是被活生生剜下来,而更疼的是骨,它们会一点点化为粉末,我所能帮你的,就是护住你的心脉不断,为你煅骨,你需要在极度的痛苦中维持神志清醒,一旦你的意志涣散,那你可能就化为一堆肉块,乃至一滩血水。”
要不是不空语调温和,叶长明和穆征估计已经不想留在原地了,这场景实在是惊悚至极,两人略微一想那过程,都是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哎,你就这样呆着其实也行,我府中多养你一张嘴完全不是问题,反正带个头套也不是很吓人了……”
叶长明听着都觉于心不忍,他自己倒是冷心冷情不在乎刀斧加身,但这个少年不过是个普通人,本该平安过完一生,估计也撑不过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索性带回去养着算了。
穆征直直地看着这个面冷心软的少年,荒芜一片的心里突然就满满当当的,穆征想对他微笑,不过并不能实现,于是,等他郑重地回头望向不空时,已经是满眼的坚定。穆征用那双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