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左右凯米修斯的世界的人存在,一件工具,一个机器,一旦有了情感和私欲,便不再好掌控。
黄衣长老翻了一页面前的纸张,低头看了看,又抬起头,比起红衣长老苍老沙哑的声音,他的声音更像是中年人低声的音色,不疾不徐的道:“好,既然你说他为此付出了死亡的代价,本该死去的人,如今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说明他已经接受初拥,但是你未经允许私自增加眷属,已然触犯《诫律》第三戒条後裔,如果没有长老院的承认,他随时都会被暗卫抓捕抹杀。而作为主人的你,也要接受惩罚。当然,比起你触犯避世的大罪,长老院已经可以无视这件事。”
“本来就与凯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愿意唔──”
“安静点,别再说话。”
凯米修斯伸手一把捂住情绪有些激动的祈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很明显长这群老狐狸就是在玩语言的游戏,早早挖了陷阱等人跳,他小心翼翼的绕过陷阱,没想到祈却冲动之下跳了下去,正中了老狐狸的下怀。
直到被凯米修斯警告,祈仍然没有冷静,或许长老的话对於常年和他们打交道的凯米修斯来说很容易识破,但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血族的审判,他置身其中就像是一个异端,格格不入,祈早已在长老不露痕迹的威胁下慌了神。在凯米修斯眼中不值一提的事情,在他眼中则无比严重。他依然想要开口为凯米修斯辩白,只是被凯米修斯堵住了口变得徒劳。
尽管他面临过比眼前还要大的阵仗,面临过生与死的考验,与生不如死的屈辱煎熬,可那都是他一个人面对,他甚至早已游离到生死之外混沌之中。
如果说祈是凯米修斯的弱点,那麽同样的,凯米修斯也是祈的罩门。或许老奸巨猾的长老早已看出来,从一开始,他们的目标就不是凯米修斯,而是在血族中如同如同未经人事的雏鸟的祈。
经过了一小段也许是意料之中的插曲,黄衣长老手肘拄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下颔抵著手背,悠然道:“看来,想要长老院承认他的存在,你的初拥行为是不可能了,作为公爵的你应该很清楚,主人对於自己後裔的教育,你根本没有尽到你的义务。同样违背《诫律》第四戒条责任。”
凯米修斯无话可说,怀里的祈逐渐安稳下来,他松开手,看向长老,“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责。”
“好了,我们姑且不谈这个。说一说别的吧,百年前,你为了一个东方人的异人,杀妻,触犯了《诫律》第六戒条杀亲。今天你同样为了一个东方异人,屠城,触犯《诫律》第一戒条避世。百年前的月,今天的祈。你为什麽依然执迷不悟?你倚仗著在梵卓族甚至密党中的地位,屡次将条规禁忌视若无睹,如今你三番五次挑战《诫律》。你的行为已经祸及密党同盟,造成许多族人的牺牲,命丧驱魔师手中。你是否认罪。”
祈惊慌失措的抬头看著凯米修斯,黑色的双瞳泛著晶莹水光,他心中的不安透过眼神传递,凯米修斯却嘴角上扬,笑了出来,墨绿色的瞳孔倒影著惊恐的幼兽,祈在为他担心,他即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