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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兴夏有条不紊的说道:“如果各位大人,可以将威镇堡以北的土地,都交给属下来处理。属下招募人手耕种,所得收入,都用来修建镇远关、打磑口、赤木口三地的关隘要塞。属下预计,在三年之内,修复这三个关隘,还是大有可能的。”
姜骏飞皱眉说道:“你疯了?这些地方有什么用?”
赵邯平也插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要是这块地方,交给你来打理,你可以连打磑口、赤木口的工事都修复?”
难怪这位高官如此激动。关键的原因,还是徐兴夏提到了一块面积超过一百万亩的土地。那就是威镇堡和镇远关之间的平原地带。认真说起来,他们对这块地方,都不太陌生。哪怕是不管事的,只要是宁夏前卫的人,对这块地方,都多少有些了解。其中不少人,为了这块平原地带,也是伤了不少脑筋的。
宁夏镇十个卫,每个卫都有自己的地盘。宁夏前卫的地盘,主要就是在宁夏镇的北面,也是鞑子蹂躏得最厉害的区域。威镇堡以北的土地面积,的确很大,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在以前,鞑靼人还没有经常南下祸害的时候,这个地区的出产,的确是不错的。但是现在,这块地区,都已经成为荒地了。
不错,这块地区的面积,的确是很大。可是,面积大,利用不起来,又有什么用?旁边的阿拉善大沙漠面积还大呢,有啥用?你要是在上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将庄稼给种出来了,结果,庄稼成熟的时候,鞑子大队人马杀来,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徐兴夏的想法,不是不好,只是太幼稚了一点。他只看到了这块区域的好处,却没有完全考虑到鞑靼人的影响。他以为这块土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能获得收益,却没有想过,鞑靼人可以让他的收入,全部化为飞灰。他投入得越多,损失就越多。这样的教训,宁夏前卫已经有过好几次了。
徐兴夏努力抗拒着来自卫所高层的压力,委婉的说道:“属下觉得,如果可以修复镇远关,打磑口和赤木口,自然也是可以修复的。”
赵邯平冷冷的说道:“我们是问你,怎么做到。”
徐兴夏镇定的说道:“我会想办法。”
赵邯平等人都是微微冷笑。
想办法,又是想办法,这种说辞,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以前,也总是有一些热血的卫所军官,觉得能够依靠自己的本事,将鞑靼人歼灭。结果,最后被歼灭的,往往是这些军官自己。卫所军对鞑子如此的忌惮,并不是与生俱来的,是在一次次的惨痛失败中,慢慢的积累起来的。
幸好,徐兴夏毕竟是有些战功的,众人才没有说得更难听。但是,在大家的内心,是绝对不会相信,徐兴夏一个小小的百户,就有能力修复镇远关等地的要塞工事。
邓如柏漠然的说道:“你要多少的时间?”
徐兴夏稍微估算一下,谨慎的说道:“大约三年。”
周围的人脸色就更加的不相信了。想要在三年的时间里,修复镇远关,简直是做梦!不要说三年,就是三十年的时间都搞不定!因为放弃了这三个关隘,宁夏镇每年遭受的损失都很大。上头也一直提出,要重新修复这三个关隘,结果,一直提了十几二十年,都没有什么结果。三年能做什么?幼稚啊!
众人都下意识的看着邓如柏,等待他的决断。他们都自信的认为,邓如柏肯定会驳回徐兴夏的要求的。对于邓如柏的姓格,大部分卫所高层都清楚,他是深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一般的事情,他都懒得插手。没有油水的事情,他更加是没有兴趣。
然而,令人觉得意外的是,邓如柏居然神色漠然的点点头,语调没有什么情感的说道:“也罢,年轻人既然有这样的豪气,我们这些老人,怎么能不支持?好!我答应你!威镇堡以北的土地,都归你管了!三年之内,你要将镇远关、打磑口、赤木口的城墙,给我修建起来,将鞑子挡在外面……”
彭峰皱眉说道:“邓大人……这……”
邓如柏神色肃然,冷冷的说道:“如果做不到,军法从事!”
彭峰立刻明白了邓如柏的心思,转头向徐兴夏说道:“徐兴夏,这是要立军令状!你有这个胆子吗?”
徐兴夏沉吟片刻,缓缓的站起来,坚定的说道:“三年,镇远关、打磑口、赤木口,一丈宽,三丈高的城墙,我能做到!”
彭峰当即将卫镇抚叫过来,当场写下军令状。基本内容是,某年某月某曰,徐兴夏保证在三年之内,不要上级的一分钱粮,修复镇远关、打磑口、赤木口的防御工事,规格如何如何云云。又有卫所决定将威镇堡以北的田地,都交给徐兴夏负责管理,其他人不得插手。三年以后,如任务不能完成,徐兴夏将受到何等的严惩。
军令状书写完毕,徐兴夏确认上面的内容没有错,便爽快的摁下了自己的手印。那时候的军官,基本上都是大老粗,会写自己名字的,根本没有几个,因此,基本上都是摁手印的。徐兴夏倒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可是别人根本不知道啊!
邓如柏看到徐兴夏真的愿意立下军令状,心情倒也好了一些。既然立下了军令状,那么,在三年之内,徐兴夏是绝对不会投靠到战兵那边去了。这让邓如柏觉得,徐兴夏这个人,还是有培养前途的。既然他愿意在卫所军里面干,自己以后,还得多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想到这里,邓如柏就端起一碗酒,站起来,向徐兴夏说道:“好!有些胆气!来,我敬你一碗!”
徐兴夏急忙也端起一碗酒,向邓如柏致意。
等发现一海碗沉甸甸的都是烈酒的时候,徐兴夏才发现糟糕。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他都不是擅长喝酒的主。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他能说我不能喝酒吗?当然不可能!这样的书要是出口,非得大大的扫兴不可。徐兴夏顿时感觉头大如斗。这些人喝酒,都是用海碗,不是用杯子的吗?